只说了赐婚这件事儿的利害。
“如果那位,真的想重复江安侯府的荣光盛宠,便不会随随便便给我指了个不知是何模样、是何出身的韶安郡主!”
“更不会纵容婚事指定这么久了,却始终不曾见韶安郡主的家里人,过来与咱们商量婚事的诸多事宜。”
“御前的那些鹰犬,是何等的耳聪目明!咱们上蹿下跳,大张旗鼓,毫不掩饰的在京都调查韶安郡主的消息,那位难道会不知道?”
“明明知道咱们是如何急得团团乱转,却沉默不语,丝毫信息不肯透露,分明是将咱们当成了无头的苍蝇,戏耍着玩的!”
江巍语气有些急,情绪波动很大。
江安侯夫人微怔:“是、是这样的吗?”
她神情略显恍惚。
如果江巍说的才是真相,那丈夫这些时日来,红光满面的欢喜,又算什么呢?
自作多情吗……
“不然您以为?”江巍心里头有火气,语气也就没多恭敬。
江安侯夫人愣愣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失了力气般:“我以为、以为……”
她以为女儿在那位行事雷厉风行、狠厉无情的帝王心中,还是有几分重量的。
所以当初才会因为女儿的死,迁怒江安侯府。
如今是时过境迁,他又念起女儿的那些好,所以也渐渐的,收起了迁怒,施恩江安侯府。
可江巍说的也有道理……
如果,如果宫里那位,真的有心想要同江安侯府修复关系,念着江安侯府还是他心尖宠的母家,不再赶尽杀绝,更不再给江安侯府难堪,让江安侯府在京都权贵间抬不起头,所以才赐下这样一桩婚事儿,又怎么会、怎么会纵容女方这般无礼,藏头露尾的,至今不肯出面,与他们家谈陪嫁之事儿。
总不能,女方是个破落之家,郡主不过是个好听的名头,实际上,家中毫无底蕴,连媲美京城权贵嫁女的陪嫁,都拿不出来吧?
又或者……那位,只是想随便寻个什么人,甚至很可能是来历不明的野种,折辱污秽他江安侯府的血脉,也羞辱他江安侯府的门楣,要等到大婚那日,才会匆匆忙忙的,把人塞进花轿。
到时候,他们就算是不想接受,也得接受了!
江安侯府更是会因此,成为京城所有人的笑柄!
茶余饭后的谈资!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阴谋?
江安侯夫人越想,越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
她有些腿软的跌坐在椅子上,直到江安侯匆匆忙忙的从外面疾步走来,她才像是再次找到了主心骨,站起来,往前迎了几步:“老爷……”
声音已经是有些颤抖。
本就担心府中出事儿了江安侯,目光沉了沉,心里已经开始再做接受噩耗的准备:“出什么事儿了?”
声音竟然也是差不多的颤抖。
“是我让人请父亲跟大哥回来的。”
江巍看出江安侯夫人的不安与疲惫,走过去轻扶了人一把,带着人到旁边坐下,才重新转过头,直视着江安侯:“韶安郡主的身份,或许已经有眉目了。”
“是谁?”
江安侯有些难掩欢喜,对这门御赐的婚事儿,明显是还有所期待。
只是很快,他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韶安郡主的身份,有什么问题吗?”
难不成是皇帝为了更名正言顺的暗害他江安侯府,找个什么前朝遗孤过来,构陷他通敌叛国、心有反意?
江安侯想了许多不好的可能。
“是有一点问题,不过,我刚刚与阿娘说话时,还听闻了另外一桩事儿,兴许……”江巍声音微顿,直视着江安侯:“和阿姐被害的真相有关!”
似乎是想要堵住江安侯怒斥他胡闹,执着于那些过去许多年的事情,江巍更快一步说道:“想要保住江安侯府不大厦倾覆,阿姐之死的真相至关重要!我这些年坚持查找线索,不单单是因为看重我与阿姐的感情,更是为了江安侯府!为了给江安侯府上下几百口人寻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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