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胡儿笑道:“好啊,那俺就先多谢道长吉言了,若是日后,俺果能得富贵,到时一定再备重礼,感谢道长。”顿了下,话转回正题,说道,“敢问道长,昨日向二郎提出了什么建议?”
张怀吉抹了把下巴,端起案上的茶水,“咚咚”地灌了两大口,回答说道:“这建议,倒也不是小道一人向二郎提出的,系是侯兄与小道一起向二郎提出的。俺俩提的这个建议,就是建议二郎,不如率部南向,取下酸枣!”
“取下酸枣?”
张怀吉笑道:“侯兄是酸枣的县掾,门吏、守卒等等,侯兄皆熟,有他内应,攻下酸枣,可以说是举手之易!此是一也。酸枣县衙的府库储积颇丰,得之以后,足能充实贵部的辎重粮秣,此是二也。小道是酸枣本地人,熟知本地壮士,小道奋臂一呼,三两日间,为贵部招揽来一两千众,不成问题。此是三也。有此三利,因而小道和侯兄才敢进言二郎,请取酸枣!”
刘胡儿说道:“入荥阳后,我寨兵马尽管未有攻打酸枣,但却曾数次向贵县索要粮财,前日翟公引率我寨主力还寨,还寨路上,路经酸枣,少不了还会再问酸枣要粮、要财。张道长,你这酸枣的县衙府库,再是充裕,只怕现也所存无几了吧?”
“哈哈,哈哈。刘仁兄有所不知啊!”
刘胡儿说道:“哦?有什么是俺不知?敢闻其详。”
“我酸枣县衙府库的储存,固是献给贵寨了大半,然所存者还有颇多,这是第一。酸枣,西邻大河,古之重镇,或现不及荥阳等郡交通便利,可也是地接四方,我县之富户着实不少,贵寨义军入荥阳以来,主要是转掠於通济渠的两岸,我县的这些富户颇有漏网之鱼,他们的家訾情况,小道都很清楚,他们各家的地库何在,小道亦皆尽知,搜拣搜拣,粮财合计可再得者,百万数以上也,这是第二!小道可向仁兄保证,只要到俺酸枣,定然不会空空无获!”
刘胡儿说道:“原来如此。”
张怀吉笑道:“刘仁兄,小道久慕贵寨威名,自翟公引率贵寨大军,入我荥阳以今,小道早就暗思献酸枣县城与贵寨矣!唯是翟公一直未有派兵来打,而小道名微人卑,纵欲主动求见翟公,翟公想来恐亦没空接见小道,於是拖宕至今!幸於前日,李郎君竟知小道之贱名,遣人至酸枣,招小道来投!小道与侯兄生死之交,早从侯兄处听闻过李郎君的英名,知李郎君是一位重义、爱士的英雄好汉,由而小道与侯兄计议过后,俺两人便一道来投李郎君了!
“刘仁兄,小道与侯兄所献之此建议,实是出自小道与侯兄的一腔热血和一片诚心!”
刘胡儿不知侯友怀与李善道是“旧识”,略作奇疑,说道:“侯兄与二郎此前相识么?”
张怀吉看了下侯友怀,摸着胡须,长叹一声。
刘胡儿说道:“怎么?莫不是有甚难言之隐?”
张怀吉语转义愤,说道:“侯兄忠义之士也,初不识李郎君之重义爱士,一心为县令着想,可万没想到,却因东平郡的故郡丞这个狗官之死,被县令治罪!多亏得我等一干侯兄的朋友,为他奔走,他为此散尽了家产,终了才总算得以脱罪。……李郎君,后来小道与侯兄亦说起过当晚,郎君与侯兄的这件事,侯兄对此追悔不已!奈何悔之已晚!却‘将欲兴之,必固废之’,昨日忽得了郎君之召,小道与侯兄这才乃知,侯兄日前所受之罪,竟是为今日而备!”
因侯友怀那晚“欺骗”了李善道之故,张怀吉有些话不便直说,这通话,他说的语焉不清,刘胡儿、萧德听得糊里糊涂。
李善道没什么不便说的,就接住张怀吉的话,将那晚发生的事情,与刘胡儿、萧德说了一遍。
听完李善道进一步的解释,刘胡儿、萧德再观侯友怀时,不由对他俱是肃然起敬。
萧德说道:“侯贤兄真是个忠义之士!”
疑惑得到了解决,侯友怀、张怀吉的“诚意”不需再做怀疑,刘胡儿遂问李善道:“敢问二郎,不知对此是何心意?”
“刘兄,我先问的你和萧郎君,这两个选择,你俩以为哪个更好?你怎反问起我来了?”
刘胡儿说道:“二郎,张道长、侯兄既是酸枣土著,有内应的把握,以俺愚见,似此议更好。”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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