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又看了一眼外面,声音颤抖,但最后还是稳了下来。
“还没到春天,他们躺在外面,会冷的。”
“我去跟他们好好道个别。”
说完,柳时衣转身走出了屋子。萧时示意殷裕跟上,殷裕难掩关心,匆匆跑了上去。
夜色如墨,屋内仅余萧时与魄风两人相对而坐。烛火摇曳,映照着萧时紧锁的眉头,他强行压下脑海中萦绕不散的柳时衣,试图抓回有关方才那场惊心动魄战斗的思绪。
“那群人为何能刀枪不入?”
萧时深知,凌霄盟的盟众却是曾经以武艺高强而著称,但即便是当年的莫凌峰,也未曾有过如此诡异的实力。
“消失十年,凌霄盟的人怎会习得如此怪异的功法。”
就在这时,魄风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什么刀枪不入,不还是抗不过墨人散?”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仿佛对那些人的诡异功法嗤之以鼻。
然而,萧时的眉头并未因此舒展。他深知,凌霄盟的盟众绝不会轻易放弃,若是他们已经到了这般境界,那不敢想莫凌峰现下是如何可怕,只怕是一把墨人散也无法伤他丝毫。
一把,墨人散……墨人散!萧时脑海中一道惊雷落下,立刻站了起来。刚刚那无命,他刀上只涂了沈溯留下的一半墨人散,若是无命真的如他表现出得道那么强,定是不可能被一剑毙命的。
“不好,他们有危险。”萧时立刻朝外跑去,他的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焦急。他已经失去过一回小十一了,他不会、他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集市空地上,曾经的繁华热闹如今已经荡然无存,只留下一片凄凉与寂静。曾经人声鼎沸的说书场地,此刻遍地尸身。曾经老钱坐着的那一张孤零零的椅子上,此刻却是坐着身体冷硬、手中紧握着惊堂木的庞秀才。
柳时衣站在这片空旷的场地上,目光扫过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她缓缓走向庞秀才,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而深沉的情感。
“你看看,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我这人就不是什么好人,谁沾上我都得倒霉。”
柳时衣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悲伤,只有一种淡淡的自嘲和无奈。
她轻轻抬起手,将庞秀才那已经失去焦距的双眼合上,仿佛在为他送上最后的安宁。
殷裕站在一旁,看着柳时衣的举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担忧。他深知柳时衣的性格,知道她此刻内心的痛苦和愤怒。他走上前去,轻声劝慰道:“柳时衣,你别这样。他们的死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为此承担任何责任。”
柳时衣仿佛没有听到殷裕的话,她继续低头看着庞秀才的尸体,又看向那一地的村民,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我答应你们,你们不会白死的。我会让他们一个一个,全都付出代价。在报仇之前,我一定会活下去。”她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冰冷而决绝的光芒,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就在柳时衣准备起身的时候,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心——”
柳时衣猛地回头看去,只见远处的尘土飞扬,萧时和魄风正从不远处快步而来。他们满面胶机,目光却紧锁在殷裕的身后。
殷裕并未察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而柳时衣却察觉到了空气中一丝不寻常的波动。她猛然回头,只见一道黑影在黄昏的掩映下迅速接近,漆黑枯干的手直捣殷裕而去。
柳时衣心中一惊,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迅速转身,将殷裕护在身后。
“嗖——”
掌风呼啸。
那只漆黑如墨的手瞬间逼近柳时衣,指尖尖锐,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柳时衣还未来得及躲开,它便迅疾地从她的腰间穿过,狠狠地刺入了她的腹部。
柳时衣的身体在这掏心爪的侵袭下瞬间僵硬,她感到一股剧痛从腹部传来,仿佛有火焰在灼烧她的五脏六腑。她艰难地低下头,目光落在腹部的伤口上,只见鲜血如同涌泉般从那深深的伤口中汩汩流出,迅速地染红了她的衣裙,那红色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
而那黑影,正是先前中毒“身亡”的无命。此刻的他,眼中充满了疯狂与狰狞,他的脸庞扭曲着,仿佛要将所有的仇恨都凝聚成这一击,发泄在柳时衣的身上。
“该结束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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