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色逢时 圣女教(九)(2/2)

“白鹭和烟袅的关系应该不简单。”魄风突然说道,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或许,沈溯暂时不会有危险。”

柳时衣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萧时。萧时的状况让她心生忧虑,但现在她更担心的是沈溯的安危。

“你们照顾好萧时。”柳时衣突然站起身来说道,“我去找沈溯。”

魄风和殷裕相视一眼,没有说话。半晌,点了点头。

白鹭并没有带着沈溯踏进周生梦阵,而是抓着沈溯走上了一条无人的路。

沈溯问她什么,她都没有回答,到最后,沈溯只得作罢,留心环视了一圈四周,发现她们似乎是在向地下走去。

就在沈溯还在思考该怎么给柳时衣他们留下线索时,白鹭突然停下了脚步,紧紧盯着沈溯,逼问道:“你跟烟袅是什么关系?”

沈溯心中一动,她敏锐地察觉到了白鹭对烟袅的在意。于是,她趁机套话道:“烟袅是我师父,她教了我很多。”

白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自顾自向前走去。沈溯没有办法,只能跟上她的脚步。

这地下分辨不出黑夜白日,沈溯只能在心中大约估摸着,自他们在陈家村下了井,到现在估计已经过去了一日,此刻外面,应当是已经夜深。

估计也正因如此,沈溯跟在白鹭身后,离开那喜子洞之后,一路上都没见到其他人。

白鹭不紧不慢地走着,甚至没有回头看沈溯一眼,她只得小心翼翼地跟着。她不是真正的柳时衣,对烟袅的生平只窥见过个表面,自然是说多错多。她又是个谨慎的性子,做不到像柳时衣那样张口就来、随机应骗,于是白鹭不讲话,她也乐得一个字不说。

两人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沈溯发现,白鹭似乎并不是想带自己回住人的那片区域,反倒带着自己,离那点点灯光越来越远。很快,她发现自己似乎走在一条,干涸的河道之上……这地底,怎么会有河道?

沈溯专注观察着身边的环境,正纳闷的时候,斜前方忽然从地底喷出了一道粗壮的水柱来,声音格外响亮,像是地面忽得打了个巨大声的喷嚏一般,吓了沈溯一跳。

白鹭倒是司空见惯,斜眼看到沈溯的脸,竟是忍不住笑了一声:“就是个暗泉罢了。地底常有这些怪东西,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雨季的时候就会倒灌成一条河。”

白鹭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恢复了冷淡:“比不上你们那个什么……流水村来得平和。我们在江湖上本就名号不好,烟袅闹出那场灾祸后,更是人人喊打,能找到个栖身之地,便已是要谢天谢地。”

沈溯想起柳时衣在落子街的破茅草屋,摇了摇头:“流水村也并不平和,自打八年前昭国开始出征,外面就变得兵荒马乱,流水村那种小地方更甚。烟袅和……和我,我们过得没你想象中那么好。”

白鹭脚下不停,嘴上却顺着沈溯的话问了下去:“她在流水村,以什么为生?”

“开酒楼,白天住人,晚上宰人。”关于这一点,沈溯倒是听柳时衣讲起过,她印象最深的是有个男人白天对烟袅动手动脚,晚上手就被剁下来炖了喂狗。

白鹭愣了一下,似乎是完全没想到。她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好笑:“三杯就倒的人,也能开得了酒楼。”

沈溯没接这个话茬,烟袅的酒量是她的知识盲点,并未听柳时衣说过。于是话锋一转:“她这些年,过得并不容易。独身女子,在乱世之中谋生,自是吃了很多苦。”

“所以呢?是谁逼她去过苦日子了?你不会还想我可怜她吧?”白鹭冷笑一声。

“我没想你可怜她,只是觉得你那么恨她,知道她这些年过得并不好,应该心情会好一点。”沈溯说完,才猛然发觉,自己说话,倒是不知不觉间跟柳时衣像了很多,这种歪理都能张口就来。

白鹭神色阴晴不定:“幼稚,她就是被千刀万剐,也还不来我圣女教死去的诸位姊妹一条命。”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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