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景山又琢磨了好几秒,“那什么时候才能领这个证?”
“到那天你自然就知道了。”说完江岚汀就回了屋。
她解开毛巾,坐在床上一边晾头发,一边借着床边点燃的蜡烛看起了书。
万景山睡不着,侧过身枕着手臂,偷偷地看江岚汀。
窗户上的裂痕虽然贴了胶布,但还是会透点风。
发梢被风吹得微微摆动,低头看书的女人,在朦胧的烛光下显得美丽又鲜活。
万景山听到了自己嘭嘭的心跳声,而且越跳越快。
他把手心的汗蹭到枕巾上,这时万铁匠突然打了个喷嚏,江岚汀看过去时,他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两人隔空对视一眼,万景山尴尬地挠挠下巴,闷声说:“明天买几块新玻璃吧?”
“嗯。”江岚汀应了一声。
最近降温,晚上要是起风的话,睡觉的时候确实感觉有点凉了。
万景山说会换玻璃,一个很简单的活儿,江岚汀就以为最多半小时就能换完。
结果,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取下窗户上的那个“囍”字剪纸就用了十五分钟。
“这是哪里买的,还是谁帮你剪的?”
万景山小心翼翼地把取下来的剪纸放到提前擦干净的桌子上,认真地说:“是银丹婆婆剪的。”
银丹婆婆?
她不是去世两三年了吗?
那估计是提前剪好的。
江岚汀这样猜测着,只应了一声:“哦……”
万景山继续干活,边干边说:“银丹婆婆不放心我,卧病在床的时候给我纳了新鞋,做了背心和小短裤,还给我剪了囍字,她眼睛不好,剪坏了好多。”
江岚汀没有心理准备,突然有点鼻酸眼热。
“银丹婆婆跟我说,大山你没娘,是个可怜娃,以后成亲了,一定要贴囍字,我老了手不好使了,就剪出来这一个,你好好留着,别弄坏了。”
“我把剪纸放到牛皮纸袋里,外面又包了一条毛巾,放进铁盒里扣好,每隔两三天都要拿出来看一看,很怕它被虫子或者老鼠咬坏了。”
江岚汀盯着桌上的囍字剪纸,眼前浮现出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太太。
万景山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说着说着,他的声音都微微地抖了起来。
他意识到了,便闭了嘴,安安静静地干活。
换好新玻璃,万景山拿起剪纸准备重新贴上去。
江岚汀阻止了他:“别贴了。”
万景山捧着剪纸,双手顿在空中,扭头不解地看着她,眉头都皱成了一个死疙瘩。
不是合法夫妻,连囍字都不能贴了吗?
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念头,他脱口问道:“你是要跟萧才良去领结婚证吗?”
江岚汀失笑道:“我为什么要跟个垃圾领证,万景山你整天瞎琢磨什么呢!”
萧才良是垃圾,万景山的心里一下子就舒坦了。
他在心里默念了三遍“萧才良是垃圾”,这可是他媳妇说的。
媳妇说的就是真理。
但他还是不明白,“那为什么不贴了?”
“等盖了新房子再贴,贴来贴去的,别给弄坏了。”
出去解手的万铁匠一进屋就听到这句话,激动得差点直接跪地上。
“盖新房子?什么时候?”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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