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投靠启胜地产的那一天起,沈知早已经把“骨气”“颜面”这些不值钱的东西抛在了脑后。
为了得到权势地位、荣华富贵,低声下气一点也没关系。
他脸颊火辣辣的疼,腮帮子好像肿了起来。
用舌头顶了顶牙根,垂着眼对虞棠说,“我是个浑蛋没错,你这巴掌也打得很对,你想怎么对待我都行,但你必须知道,刁染就是因为你,才会活不下去选择轻生,你就是罪魁祸首!”
说情说不动,开始玩栽赃陷害这一套。
虞棠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胃里一阵恶心。
她不想和他纠缠,扭头去护士站问情况。
护士认识虞棠,见到她后连连叹气,“情况非常不妙,病人上次流产大出血好不容易救回一条命,身体本就还没有恢复,这次吞安眠药自杀,对身体的伤害同样很大,哎……恐怕凶多吉少。”
“她为什么突然做出那么极端的举动?”虞棠问。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沈先生昨天来看过她一次,之后她的情绪便不太好,而且她妹妹的病情最近也有恶化,大概承受不了那么多的打击吧。”
沈知,又是沈知。
不知道他昨天和刁染聊了什么,一定不是好事。
从上次刁染流产后,他没了“孩子”这个把柄,恐怕一直惦记着要和刁染彻底撇清关系。
刁染人财两空,难怪会不想活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走出来,沈知先冲上去,嘴唇苍白问,“她怎么样了?”
他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医生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通知家属吧。”
不远处的虞棠听到了,合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而沈知呢,双眼无神地瘫倒在走廊的椅子上。
几分钟后,刁染被推出手术室送进普通病房。
虞棠隔着玻璃远远看了一眼,大半夜的不知道刁染那对吸血鬼父母会不会来看她,这场景也着实是可怜。
不过,虞棠今晚能来看看情况,已经仁至义尽,她没义务对刁染负责。
刚想走,被沈知追上来拦住,“等等!”
他扯着虞棠的手腕,板着脸表情僵硬。
虞棠甩开,皱眉,“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
沈知冷笑,忍了那么久的情绪和伪装,终于在此刻爆发,撕下了那层虚假的面具。
又或者,这就是他的本性。
“呵,你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吗,除了我之外,你是和刁染接触最多的人,我手里还有一封她写给你的信。”
“信?”虞棠心口一沉,皱起了眉。
沈知往后退了半步,表情更是狰狞,“只要我放出风去,说刁染是被你逼死的,人证物证我都有,你觉得他们会信我,还是会信你。”
说完,他仰头大笑起来,阴森的笑声在医院空空荡荡的大厅里回响,甚是吓人。
虞棠控制住想再扇他一个巴掌的冲动,“你要彻底和我为敌了是吗?”
“我无路可选!”沈知身体颤抖着,双眼猩红,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就试试看,我等着你。”
虞棠胃里难受,一秒钟也不想在这里多待,污浊的空气让她几乎要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