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
宗主缓缓提起了刀:“你和我是同类嘛。”
只见酒德麻衣的身上长出了龙鳞,宛如蛇类的鳞片一般醒目,脚下被血晕染开来的冰层逐渐开始塌陷,露出更深的一层。
与苏恩曦不同。
酒德麻衣注射古龙胎血的次数,多的就连她自己也数不清……或许那些血液已经化作了能量,根植于血统之中,亦或者早已在暗中改变了她生而为人的结构。
“都是为了生存而被迫降低底线,为了活命而正视自己的**。”
“这就是人类的大义,我们与生俱来的血脉深处的人之心,永远填不满的贪婪。”
“你知道么……我在知道龙王拥有让人永生的权力之后,我是有多么的欣喜,因为我终于可以不用再顾及忍宗的延续了,这个世界也不需要忍者了,只要有我就行了。”
宗主戴着护器的手指反复摩挲着手里蕴含炼金之能的武器。
他终于释怀地笑了。
苏恩曦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几步,她的背包已经被宗主扣押下来,此时所能倚靠的只有自己。
“罢了,说这么多也没有用。”
终于不再言语,宗主抬起刀来,手起刀落。
“嗡!”
然而只是一瞬间。
酒德麻衣就躲过了他的攻击,宛如鬼神一般站立了起来,闪身到了后侧一方,紧接着提起来一把刀剑迅速对抵而去。
“不错,这是忍者的瞬步。”
宗主的眼神里缓缓显露出一抹沉思。
“酒德麻衣,亦或者说,现任的忍宗宗主,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你的技艺是无法与我相互对抗的。”
“哪怕你是三千年一遇的天才,也不可能这么快到达我穷尽一生的境界……当然了,要是你这几年没有懈怠,仍然像是在山上一样刻苦的话,还是可以的。”
又是刹那,这个男人的刹那简直像是无穷无尽一般。
那被龙血异化的身躯,早已经不是凡人能够抵抗的范畴,酒德麻衣只是勉强抵了几剑,就整个在冰面上迅速挪移而过。
“就是现在,长腿!”
苏恩曦迅速从衣服里面掏出一个像是亮光的火石一般的东西,朝着冰面上面猛然摔去,霎时间周围蒸晕起了一圈白烟。
这是她自制的烟雾弹,拿防狼喷雾和一些炼金药石混制而成,
然而还没有等酒德麻衣的身影出现。
宗主却骤然从白烟之中闪出,一双刀剑朝着苏恩曦的方向飞袭而来。
那刀剑上映照着冰层的寒芒,没有任何的气息,就连鼻间的白雾也没有,这世界上竟然有人可以边敛息边战斗!
“轰!”
酒德麻衣迅速抵住刀剑。
她此时的手臂上面生长着龙鳞,无数珐琅质的骨头蔓延出衣服,看上去宛如要被侵蚀殆尽的一具骸骨残躯。
刀光剑影交错之间,宗主的动作时不时加速,而酒德麻衣则是时不时化作了隐入空气之中的墨水,两股力量交织着。
炼金武器有着巨大的范围威力,哪怕只是几次简单的对碰,这个冰窟底下的世界都有了一种摇摇欲坠的感官。
“其实,那时候是我骗你的。”
酒德麻衣缓缓道,看着正对面仍然戴着面具的宗主,对方的白发在冰层之下烂漫的银光蓝彩之中显得格外闪耀。
“我觉得你的大限不能是十年,而是现在。”
“毕竟……”
“刚才我的言灵冥照,有了新的突破。”
她骤然间消失了。
仿佛根本不存在似的,就连宗主也无法捕捉到酒德麻衣的身影。
正如同对方所说的那样,只要酒德麻衣不辜负自己的潜能,那么整个世界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勘破她的行踪影迹。
宗主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不只是对方消失了,那扭曲光线的能力远远做不到如此,他还感觉到自己附近的空气正在变得越来越粘稠。
自己仿佛置身于无穷无尽的沙漠之中,步履维艰寸步难行,就连想要跑动起来都仿佛会损坏掉全身的所有机能。
这种情绪,名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