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恩曦摇了摇手,她只需要负责赚钱就行了,陪对方一起疯只是副业。
“那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继续在这个冰面里面行走?虽然我们有冥照加持,可以看清楚黑暗中的事物,但这也太阴郁了吧。”
她探头看了看四周。
然后把目光重新移焦到酒德麻衣的身上,对方这个时候看起来也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好了,我大概知道在哪里了。”
酒德麻衣顿了一下步伐,旋即朝着地面上一处看似最坚硬的冰面猛然砸去。
“轰!”
伴随着一道彻彻底底的巨响。
整个地面骤然崩塌。
“抓稳了!”
酒德麻衣拿出弹绳将苏恩曦绑缚,紧接着在冰体的墙面上迅速下滑,脚尖似乎要在摩擦之间腾挪出火焰的华彩。
“滋啦……”
逐渐强烈的摩擦声,酒德麻衣一只手带着勾爪减轻着下落的速度,随后时不时地看向下方的无底深渊。
但很快她就镇定不下来了。
那是一座……王宫。
通天彻地的尖塔型的建筑,最前方呈现出如同古希腊神庙一般的装饰,而其内部却是金碧堂皇,无数水蜡烛骤然亮起。
绵延不绝的不只是所谓的金碧堂皇的内在装饰,真正丰富的是那些从古代延续至今的可怖建筑物,它们宛如一座座憎恶的产物一般凝视着酒德麻衣。
那是来自于古代的恶意。
无数猩红色的光芒,交织在水蓝色的蜡烛之中,地底下存在的这一处洞窟仿佛别有洞天一般绚烂。
它留给两个人的落脚点不多,只有一处空地,而空地上屹立着前人的足迹。
“你来了。”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酒德麻衣瞳孔巨震。
那是一个穿着将军甲,面具笼罩着面孔的形象,背后有着花白的头发,脚下踩着一双木屐,手里是一把朴实无华的太刀。
岁月在这位老人的身上留下了痕迹,他的手掌之间展露出了不少的刻痕,手臂之间的肌肉也已经松弛。
他看起来已经垂垂暮死,全身上下透露着将要灭亡的气机,此时屹立在整座宫殿的入口,仿佛背后的神庙入口化作了鸟居,而对方亦只是一个普通的日本老人。
她的……忍术师父?
“怎么会?”
“对不起啊,忍宗的传承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延续下去。”
“不要试图去阻拦龙王的复活,等到它苏醒的时候,我也会拥有无尽的生命。”
宗主摇摇头,不知是不是两人的错觉,竟然从那双连眼睛都没有透出来的面具里面看到了生而为人的情绪。
酒德麻衣的师父。
准确来说,是忍宗宗主。
她被称之为三千年一遇的天才,而对方同样是如此看重她的,可惜现在似乎有着什么发生了变化,男人的气场变了。
那不再是传道授业解惑的师者,而是更倾向于个人的利益。
亦或者,对于永生的渴望。
“所以,就这么结束吧。”
下一刻,对方骤然出刀,身影快得就像是鬼魅一般。
这是忍术技巧的大成,亦也有着对方血统源流之中,白王的“刹那”,那足以将人一瞬间斩成上百份的恐怖力量。
“轰!”
就连苏恩曦也没有反应过来。
对方已经出现在了酒德麻衣的背后,掌心之中延伸出了血痕,而酒德麻衣则是顺势在原地瘫软了下来。
心口处迅速腾生出无穷尽的鲜血。
“还反应不过来吗,名为流光的刃道。”
“外行人会认为只要挥舞带刃的武器就算是劈砍了。”
“但不加以控制的话,执刃时那不经意间锋刃与力量形成的夹角会导致威力的流失。”
“那样的挥动与其说是劈斩不如说是击打,只具备徒有其表的气势罢了。”
“真正的劈砍,让锋刃与挥动力量的轨迹无限接近一致,展现出来的只有那锋刃所划过的流光。”
“这才是斩。”
“既是剑技的基础,也是剑技的奥义,当趋近于完美的话,方能挥出堪称‘无刃’的斩击。”宗主缓缓收刀入鞘。
“咔嚓!”
在那将军甲之下的俨然不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