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耀手腕终于轻松了下来,他摸了摸手腕,没在意花轮纯的道歉,说:“现在只差一步,我刚刚进来后,它能用的方法已经全用了,现在轮到我负责处置它了。”
他从袋子里取出一根红线,打开驾驶舱,驾驶舱内竟然空无一人,而孙耀却将红线绑在驾驶舱的操纵杆上,将红绳一直延伸到门口,再穿过五枚古铜币,然后将一根圆形的普通木头跟那支钢笔用红线缠绕,仿佛搭线了一般,让身后的几名日本人不明白其中道理。
“这种叫五钱引魂术,民间封脏东西的一种方法,这根红线是用柳树枝泡水浸过,而木为桑木,桑木和柳树枝都是招鬼之物,上面穿起来的铜币是寺庙中用过的古铜币,这种铜币很容易粘附污秽气,一旦线上面有东西通过,铜币会显示它走到了哪里。”
孙耀简单解释了这种中国民间方术的用法,桑木是用来给那东西容身的,而捆绑的那支钢笔,则是他上午特意去拜访麻生樁家弄到手的,是麻生樁生前母亲送给她的礼物,传闻也是她生前视为宝贝的物品。
话音刚落,花轮纯和清水森等人就看到红线突然动了,起初感觉这根红线像是列车颠簸的轻微震动,但很快就感觉不对,红线的震动越来越大,越来越频繁,而且规律有点像人在红线上爬行一样。
更加诡异的是,原本因为重力叠在下面的铜币,突然慢慢的自己往上挪动,抵达到地铁操纵杆为止后,竟然随着红绳震动,一点一点又往下滑,每滑落一次,铜币就会发出咔嚓的金属声。
这诡异的一幕让在场的人脸色苍白,仿佛真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往钢笔的方向走。
而最终,铜币再次回归低位,孙耀用剪刀直接剪断红线,用一块麻布包裹后捆了起来,抓捕算是成功了。
孙耀这才松了口气,而很快地,一股嘈杂声传来,地铁刚好进到下一个站台,车门打开,零零星星有几名乘客走进来坐车,他们站在驾驶舱前的四个人突然有种回到原来世界的感觉,剪断的红绳也不在这里。
“诶?先生,你怎么来到驾驶舱了,这里是驾驶舱,请麻烦把车门关上。”
而且,驾驶舱里也有一名司机注意到了他们一行人,立刻回过头说了一句。
“......”
花轮纯有种又醒着,又在梦里的错觉感,她立刻拿出警官证,说:“晚上好,我是警察,目前正在办案,车门不小心打开了,真是抱歉。”
“哦,原来是这样,调查这几天的跳轨事件吧,真是麻烦您了,请尽快破案,我们这些司机每天开地铁也开的心惊胆战的。”
穿着制服的司机立刻大吐苦水,这起事件已经让地铁公司的人都人心惶惶起来。
花轮纯沉默片刻,回答:“请放心,我们会尽快杜绝此事再次发生。”
他们在这一站下车后,孙耀抱着这一包裹的木头,沉默片刻,问了宫本明美:“宫本,你接下来要怎么处置这个东西,倘若用火烧,它将受炼狱之苦,倘若埋到地下去,她将五十年被困在地下,五十年无法轮回,成孤魂野鬼。”
在这一刻,孙耀询问了生还的受害人宫本明美,看她如何决定。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宫本明美,这名失去了朋友,自己的父母以及自己都差点失去性命的受害者有权说出她的看法。
宫本明美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
“我......之前被困在车厢里的时候,其实,我在幻觉里看到的是有个女高中生......被学校的同学不断霸凌,还被她生父.......我觉得她若是当初被人帮助的话,应该不会走到这一步。她一直都在哭泣,不停地哭泣.......孙耀大师,您还是不要烧了她吧。”
这是宫本明美第二次做出选择,就如同孙耀跟她说过那般,要为做出的事情负起责任,仿佛给这次列车怪谈画上了句号一般。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
夜幕中,清水森双手合十,开始对那包裹念起了《往生咒》,所有人都沉默着,在风起云涌的夜空之下倾听着宁静肃穆的佛颂。
当日本网站和娱乐论坛都在讨论关于那晚【东京地铁死者发帖怪谈】的时候,各种不明真相的解说版本在网上到处都是。
而在一群女高中生在街道中兴奋地讨论稀奇古怪又毛骨悚然的怪谈的时候,孙耀从她们身旁走过,仿佛完全不关他的事。
他已经将桑木交给了圣安太子寺进行安置,而花轮纯那天夜晚开警车到处跑的事情,本来是要被处分的,但因为她父亲因公失踪的缘故,一堆她父亲的老朋友就站出来为她求情,似乎相安无事,只是她很多天也不清楚要怎么写那份调查报告。
但孙耀觉得,列车怪谈似乎不会完结,倘若世间这种嘲讽冷漠还在,怪谈似乎又会重新开始......
突然,一通电话打来,让孙耀愣了一下。
“喂?”
——【孙耀大师,您听说了没,前几天论坛爆出了很厉害的都市怪谈,叫“东京地铁死者发帖怪谈”,我们现在就要去沿着路线拍外景,你赶快过来电视台一趟!】
电视台冈本英夫激动地让他去上班。
孙耀感觉起码这一段时间,他再也不想靠近地铁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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