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派建筑,除却白墙黛瓦外,实则这宅前的门楼,亦是极讲究的。
按其造型,多可分为八字形,牌楼形,垂花式和字匾式几种。
一般官绅及巨商大贾之家,多用如意门、字匾门。
眼下,这许嘉霖的家宅便是字匾门形制,亦被称为门楣式门楼。
由上至下,构件繁多,鱼吻、束腰脊、瓦当、滴水、五路檐线、门簪、浮雕横枋、匾额、下枋、挂落、辅首、门滥、抱鼓石等等,无一不精。
萧靖川与邱致中两人走进观瞧,对视一眼。
“哈哈......,许族长,您这宅子看来是出过朝中大员的呀!”
“制式如此讲究,难得,难得!”萧郎礼貌夸口。
“哎呦,让公子见笑啦!”
“刚闻萧公子乃京城人士,那见视自我等乡野村夫难比。”
“不瞒说,我之太爷曾立朝中三品,返乡后,这才修了此门楼。”
“唉,都怪我等后世子孙不成器,至今依旧要受祖上的荫蔽!”
“呵呵,几位公子,快请进吧!”
说着,许嘉霖忙客套着礼让萧靖川一行三人进家门。
进得院后,萧郎命顾长庭守在门边不必相跟,其与邱致中二人于族长指引下,步入正堂。
宅里木楼二层结构,收拾的很是雅致。
“夫人,夫人呐?!”
“快些下楼来,有贵客到啦!”许嘉霖左移两步,冲着折转楼梯向楼上喊去。
不消多时,一身着素雅常服,约莫四十上下年纪的妇人碎步下楼。
“夫人呐,这贵客临门,快去备些酒菜来,我好与这位萧公子商议事情。”
许族长殷勤吩咐着。
可那为娘的许王氏显然眼下并没这般心情,遂嗔怪地讲。
“叫你去祠堂筹钱,你怎得这么会儿就回来了?!”
“两手空空的,我不管!要是红雯有个什么闪失,我这当娘的也就不活啦!”
“我还给你备酒,备的哪门子酒菜?”
“你就别摆族长的架子了,还请酒吃,你快去筹钱啊,筹钱!”许王氏不依不饶,言语急切,撒着泼。
“哎呀!没见识的妇人!”
“眼前这位公子,愿出四千两援手,助咱赎回闺女!”
“你倒人前这般没个脸面!”
许族长亦气恼,但瞧得出,这二位啊,平日夫妻定是和睦的,话口都留有余地。
“哈哈,族长不必如此,无妨,不妨事的!”
“我一路远来,讨口茶喝就行啦!”萧靖川从旁抢着话。
“哦?这......”
“行吧,事急从权,真真是怠慢啦,怠慢啦!”
言语着,许族长引座。
那许王氏听得四千两三个字,亦为之一惊,慌乱忙抹干眼泪,亲自去给来客沏茶。
旁侧邱致中并未跟座,立于萧郎身后,演好自己帐房先生,亦或书童少管家一类下人角色。
“那个......,萧公子呀!”
“这里四外无人,您尽可畅言!”
“如有什么条件,旦讲无妨啊!”许嘉霖确有心焦,刚落座便开门见山。
“哈哈,许族长啊!”
“你们九龙镇,眼下人丁多少?镇中学堂几座?可有医馆否?”
萧郎忽此一连三问,直把许嘉霖给问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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