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这个小县令,你是真行啊!”
“这样,咱呢,立个规矩!”
“都言无规矩不成方圆不是?”
“接下来的谈话,我来问,你来答!”
“答必实言详禀!”
“你要再跟老子东拉西扯,耍着心眼子,意图赚我等消息,立斩!”
“所言不实,也当立斩!”
“知情不报,还是立斩!”
“你......,可听清了!”
讲至最后,萧靖川忽地兀自腰间抽出刀来,刃尖往地上一戳,双手柱在刀柄处,肃杀之气外放,双眸死死盯到对方脸上!
“啊......”
“小老儿明白,明......,明白!”
易县县令抬眼一瞧这架势,瞬时一个激灵,就瘫坐向后,浑身战栗着,诚惶诚恐答言。
“恩,那好!咱这就开始!”
“你,姓甚名谁,所职为何?”萧郎先以最简单的问式开头。
“啊,小老儿我叫吴德全,仁德的德,十全十美的全。”
“吾之官职,乃此京畿易县知县,正七品。”
言尽,这吴德全不敢多嘴,但又不放心所言对方是否满意,遂欲言又止,忐忑难堪,想陪笑又不敢笑,直哆嗦着被晾在那里!
萧靖川有意停顿,以观对方行止。
良久,其才满意的再度开言。
“现下,易县城中人口丁户,能有多少?”萧郎问。
“啊,城中户口......,户......”
“崇祯十六年时,易县实在户数2927户,人口为27160人。”
“恩......,今年嘛,贼寇屡屡犯境,眼下又占据了本县有月余时间!”
“原本户口,自是会有所减少。”
“但连年灾荒,外县外省之流民灾民,又窜流不止,所......,所以这详实数字,实在是难总的准呐!”
“还......,还望见谅!”吴德全磕磕绊绊,回言却也还算实在。
萧郎静听之余,开言再询。
“那,城中百姓,现下生活如何?”
“都言闯贼的大顺军,只宰大户富户,对贫苦百姓则多有接济,此情确否?”萧靖川言。
闻之吴德全转着心思,组织言语,面上显出踟蹰。
瞧此情形,萧靖川追语。
“哼,吴德全呐,不要凭我言语间,讲出闯贼二字,就胡乱揣度我之心思!”
“到底如何,实话实说,你若非要弄些虚词谄谀之语搪塞,我刚是说过的,定斩不饶!”
再听这个斩字,吴德全吓得忙双手摆起来。
“不......,不,不敢,不敢!”
“不瞒......,不瞒您说,大顺贼寇驻城月余,这段时间,缙绅富户确砍了不少!”
“对......,对平常百姓呢,则......,则还算优待。”
“虽说日常兵勇寻衅滋事时有发生,但......,但总归未闹出太大的乱子!”
“唉,可话又说回来,这近些年呐,年景属实不好,灾患频仍。”
“纵是像我们这样的小县,那受灾亦是颇为严重哒!”
“百姓......,百姓们,时有冻饿而死者。”
“大多户口,家中已均无余粮度日。”
“尤是去年,灾情严重,民户存粮有限,挨了一冬,今年年下便又赶上兵......,兵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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