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脸”没来得及多问,那中刀的衙役就断了气。
夜里就来守着,城外还一群贼寇,难道这个人就是布告通缉的人犯屈辞?“梅县令家的”是旧楚人,甚亲戚?
杜县尉听了皱眉,不敢相信竟通贼寇,城外的人也没认清,碰巧吧。议一阵,不得要领。
“青白脸”说:“带人去村子里,再捉几个回来,一问便知。”
“青白脸”带一队秦兵,又把那几间房子围了。
弓箭手就位,“青白脸”带人踢开房门,冲了进去,却不见那天的人。一问,原来走了,不知哪里。
又问,山民也讲不清去向,“就不认识,硬要住,不给住就杀人,那天报官的就给杀了”。
“青白脸”咬牙,看来就是布告通缉的人犯,那么狠。再问,竟是山寨贼寇来劫,后来竟又在一起。哦,肯定就是人犯了。哎呀,竟然放了,否则就是大功一件了。
又眨眼,那“梅县令家的”甚关系?鸟亲戚,就是通贼寇,旧楚人,也想着复国呢。
回来一说,杜县尉皱眉。那些人是贼寇那是一定的,也许那个人就是人犯屈辞,可“梅县令家的”是亲戚?
“青白脸”瞪眼,“去江陵城看看梅家就知道了”。
杜县尉眨眼,又去跟卫县令说。
卫县令皱眉,“这可是大事”,又不信会通贼寇。杜县尉摇头,“我也不信,朝廷对他梅家不薄呀”。
又讲都是旧楚人,也许要复国。卫县令也是旧楚人,杜县尉忽然眨眼瞄着。
卫县令见了,便摇头,“这是秦国的天下了,天下一统,到处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呢,谋甚复国?”
杜县尉点头,“好不容易太平了,又打,到处死人,何苦呢,过好日子才是要紧事。”
卫县令点头,我去江陵城见见他,就去他家,一看,便知真假,顺道见见郡府那些人。
江陵城。
卫县令见了虞郡守,讲了征粮的事,“总有贼寇劫粮,弄得县里粮食很紧,差点不够吃了,还请虞郡守网开一面”。
虞郡守死鱼眼睛瞪着,眼里没人的样子,“看你讲的,你紧我就不紧呀?也没加你粮呢。洞庭湖那边也劫粮,这贼寇可恶呢,真会挑时候,朝廷盯着呢,不定哪一日,就被撤职查办了”。
卫县令摇头苦笑,“也知道虞郡守体谅下官呢,既这样,下官也只有死命撑着了,绝不欠一粒粟米”。
虞郡守点头笑了,“你这边,我最放心了”。
卫县令眨眨眼又说:“这贼寇总打不完,哎呀,也是麻烦事,长沙那边还有人闹复国呢,还要布告通缉,若来了这边,那可热闹。”
虞郡守摇头,“问了,这边不见影,长沙还来人了,到处转了好几日,也不见,也许藏得深呢,那可不得大意”。
卫县令点头,“县里捉了一个,像是贼寇,以为打死了,要拉去埋,竟被贼寇拉走了”。
虞郡守转头,眼里一点光,“哦”,“有疑心的,都不要放过,这谋反复国,可是死罪”。
卫县令点头,“下官再仔细查查”。
卫县令出来,又去见了几个南郡官员,却不见梅家那几个人,心里一笑,径直去了他们家。
竟然有三户人家,都有以前没见过的人,都说是亲戚,都是这最近来的。卫县令冷笑,眼珠一转,径直去了“梅县令家的”家里。
那三户人家看他走了,都皱眉,又不好跟屈母、田夫人几个说,又自己安慰,“也许就是过来看看,也是熟人,往日久不久的也来坐坐呢”。
“梅县令家的”刚从屈母几个那里回来,比卫县令早了一点,前后脚,猛地见了卫县令来访,不觉一愣。大家拱手见过。
卫县令到处望,“好久不来,都变样了?”
“梅县令家的”眨眼,又瞄着卫县令,“坐”,“坐”,“没变没变”。
卫县令笑了,“花园里走走?家里没别的人吧?”
“梅县令家的”不断眨眼,又瞄卫县令,“喂”,“我那亲戚呢?”
卫县令眼睛瞄着,又眨几下,“不是走了吗?”“没来寻你?”
“梅县令家的”嘴角一笑,又瞪眼,“我正要去县里要人,你却来了,还我人来。”
卫县令忽然瞪眼,厉声道:“别装了”,“那个人就是通缉人犯”,“藏哪里了?”
“梅县令家的”吃一惊,瞪眼看着卫县令,又瞄门口,门口没人。
卫县令冷笑,“你倒有心机,几家人里分散住着,还想瞒我”。
“梅县令家的”又是一惊,瞄着卫县令,忽然一笑,“走”,“走”,“看看我家里有没有”。
两人看了一轮,跟原来一样,没见别的人。
卫县令笑了,“你不会藏别的地吗?”
“梅县令家的”瞪眼,又摇头,“甚人犯,真是我的亲戚”,“也不瞒你,是躲仇杀”,“没想却惹了麻烦”,“就怕别人疑心,那些家眷、亲戚,只好分散了住”,“你们捉了人,还是没见回”。
卫县令皱眉,“那何苦前几日住城外,今日又住回来了?”
“梅县令家的”摇头,“仇人来了,只好躲避,住城外,倒更凶险”,“也是不得已”。
卫县令嘴角一笑,又摇头,聊一阵,走了。“梅县令家的”看着他的背影,不断眨眼。
卫县令回到县衙,不断踱步。
杜县尉看卫县令回了几天了,不见说话,忍不住,去见卫县令,听了,心里疑惑,“还分散了住,也不是住不下”,“这梅家的,也不能信了”,“八成是通缉的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