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照着,树木轻轻摇摆,一片寂静。
屈母睡了,屈兴陪在旁边也睡着了手里还握一把木剑。另一间房子,屈珠也睡了,手里拿一块心爱小红布。
田夫人看屈辞:“我总觉着你哄人开心了,真回了?”
屈辞瞄田夫人:“几时哄过你。”
田夫人:“真是来人寻你了?”
屈辞:“项梁要拉我一起复国。”
田夫人:“真的要寻老师?”
屈辞:“项辟答应寻那个姜先生。”
田夫人一笑:“那我可要提两件事了。”
屈辞皱眉:“两件事?讲吧。”
田夫人:“第一,兴儿的老师,把张先生寻回来,实在寻不到才是姜先生。”
屈辞皱眉。你以为还是楚国啊,甚时候了,便说道:“姜先生不比张先生差,兴许还好点。”
田夫人摇头:“你不知,我们待他不薄,走时多给了二三年的钱,他又知根知底的,这时候了,他不能总讲钱。”
屈辞瞪眼:“啊?”
田夫人笑了:“是娘让给的,讲钱就是用来花的,收着有甚用,日后兴许还寻人家呢,真给讲中了。”
屈辞心想,不是楚国了,没钱没人,去哪里寻?总不能让项梁派人吧,开得了口吗?口里说道:“娘可真厉害呢。”
田夫人点头说道:“第二呢,不管怎样,你我都要回齐国看看爹娘,不知怎样了。到时跟姜先生打听一下,齐国王室怎样了。”
屈辞知道不好办,家里有老人有两个孩子,怎去?丢不下,也不能都去。还有,哪里还有王室,不被杀了就逃了,哪里寻?可回去看看是合情合理的,只好口里说道:“是啊,不知爹娘怎样了,是要看看。”
田夫人满意笑了:“顺道也去兰陵看看,曾临怎样了,钱还在吗?房子还在吗?”
屈辞“噗嗤”笑了:“还惦记钱呢,不知人在哪里。”
田夫人也笑,一眨眼又说:“项辟带了几个人?就怕又有人抢楚王剑,伤了兴儿。”
屈辞一笑:“不怕,没人知呢,还有我和倍之呢。”
田夫人笑了:“你呀,不算。”
屈辞瞪眼,田夫人又笑。
田夫人又说:“不能回了吴县再出来寻,半路上就要一路寻,打听消息,兴许就寻到张先生了。”
屈辞皱眉说:“带了楚王剑,行踪就要隐秘一点,不让人注意才不容易生事,还是要尽快回到才好。”
田夫人摇头说“你看,你还是太怕事了,只打听张先生和齐国王室,一点不沾楚国,别人怎会疑心你”。屈辞瞪眼。
田夫人笑了:“傻了吧,你看,你也没看全,这个事还是我想的周全吧。”
屈辞看田夫人认真样子,想她也是一心一意为着这个家为着屈兴,只好点头说:“好,看着办吧。”
田夫人摇头:“突然就回了,还说要去衡山还有去南边寻道一子呢,突然就回了。”
屈辞看着田夫人,说道:“这些日子,你可不易。”
田夫人一笑,说道:“你心里有我就好。”
屈辞一笑,说道:“哪能忘了。”
田夫人感到满足,嫣然一笑,轻轻吟道“十指相牵兮手牵至亲,四目相对兮眼望挚爱,两心思念兮心念佳人。摘竹叶化兰舟兮一起共渡,采白云作拱桥兮并肩凭栏,心有彼此兮何在朝朝暮暮”。声音还是那样带点低沉、厚实,听了让人安静。
屈辞很舒服,笑了说:“我就随便一说,你还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