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屁股”一瞪眼,“捉一个山寨,不怕不给,给到够了再放,过一阵再捉。”
两人看着对方眼睛一阵,又转头四处望。
却说屈兴几个孩子,正是打闹的年纪,院子里哪里呆得久?
黄铎一个儿子“阿渡”和黄布一个女儿“阿雯”常在一起玩,却能随便出去,便都闹着也要出去。大人劝了,还是闹,喊着偷着去。屈珠又闹着到山上去,摘桃子。
屈进没法,只好每日变了法去教武功,拳法、矛法、剑法、棍法都练。
屈进没想到,屈兴的剑法还不错,拳脚功夫也不错,不知弓箭怎样。“一卫”和“四卫”见了,也是惊奇,都很喜欢。屈谅最大,也会一点剑法。屈牟和屈厉小一点,也会一点点。
孩子好奇,跟着学一阵,又互相打着闹,嘻嘻哈哈。还是屈兴厉害,几个孩子都打不过。屈进和“一卫”、“四卫”都笑,更喜欢屈兴。
孩子们学一阵,还是耐不住,又闹。
又看“四卫”的飞戟很厉害,“哈”,“几多人够死?”来了兴趣,一把飞戟,轮着练,大呼小叫。
“嘚”屈谅打中了。“嘚”屈兴也打中了,只是偏一点。“嘣”,屈牟不中打墙壁上。“四卫”心痛摇头。“嘣”,屈厉也打不中木板。“四卫”又皱眉摇头。
又飞了几日,这次,是大孩子屈谅飞的好,领会快,力气也大。屈兴不服,一边练一边比,老是输。屈谅抬头望天很得意,屈牟和屈厉眼神里很羡慕。
屈谅瞪着屈兴,“日后我也不怕你了,打不过,就使飞戟。”
屈牟和屈厉见了,也看着屈兴说,“练好了,我也不怕你。”“看还欺负人。”
屈兴上去“啪”“啪”就打,骂着:“你们被阿贵打,那次不是我帮着?”
屈谅几个眨眼,一遍退着。
屈兴踢一脚屈谅,“我被阿贵带人打,你又躲一边,害得我一个人打。”
屈谅低头。
屈兴又踢屈牟和屈厉,“你两个也一个鸟样,见我被打,没一个帮我。”
屈牟躲着说:“我都打不过,怎帮你?”
屈兴又踢,“打不过也得帮着打,一起打就打得过了。”
屈牟又说:“哪个喊你老是打我?”
屈兴瞪眼,又踢。“四卫”听了笑,赶紧拉住。
屈牟瞪眼,“看我练了飞戟,还怕你。”
屈兴又要去打,“四卫”扯住。
屈牟和屈厉咬着牙练飞戟,“嘣”“嘣”响,害得“四卫”天天磨飞戟,又摇头。
孩子们学一阵,又烦了,还是心心念念要出去,各种理由。
屈丽和屈珠还乖,屈母和田夫人几个女人看着也心痛,便说,不妨快快去一次就回。
屈进说,跟快不快没有关系,刚巧被认出了,可害了四邻,连坐同罪呢。屈母几个不好再讲,又叹气。田夫人门口望屈兴练武,弯眼睛忽然又红了,又低头。
屈进见了,眨眨眼,抬头到处看,便说,“那就天亮和天暗没人的时候,带着去转转,透透气也好。”
田夫人点头,笑了,又抹眼泪。屈兴几个孩子听了,跳起来。
这样,去了几次,东张西望,指指点点,新鲜了一阵又看腻了。几个孩子又说,不见街市热闹呢,有甚用?跟夜了自己走路一样,不见人的。屈进笑了,也不理。屈兴又磨母亲,田夫人笑着摇头,又摸屈兴头。
这一日,屈进自己也烦了,也想到黄布铺子看看,黄铎便带着去了。
黄铎带屈母众人一来江陵,铺子就赶紧换了招牌,是个“江”字。铺面还算大,漆器很多,不少人看呢,也有买的。屈进看一阵,黄铎想一想,说不要久留,又带去看卖丹砂的铺子。
辰砂不少,其他丹砂也有,还卖染料,人却不多,买的人也少。屈进不断问着,又看。黄铎看人少,便坐下来,聊着天,说日后丝绸没有卖了,想卖布。屈进点头,说,日后各种开销很多,那边不方便,还要这边周转。黄铎点头说,知道,长沙库房还有点丝绸,运来了,起个头,再卖布。
家里,屈兴几个看屈进出去了,又闹着,说趁着还有点人,快点出去看看。“一卫”和“四卫”不许,说再等一阵,没甚人了再去。
屈兴没法,过一阵,喊“阿渡”和“阿雯”出去看。两个孩子得了信任,很高兴,出去一阵,回来说,“人还多呢。”
又熬一阵,屈牟先忍不住,喊“阿渡”和“阿雯”去看。两个孩子不理,看屈兴。屈谅见了说“去看看呀”。两个孩子知道屈兴最厉害,只听屈兴的,又看屈兴。屈兴故意不吭声。
屈谅和屈牟、屈厉见了撇嘴翻白眼,都恼屈兴。
“阿渡”和“阿雯”不断进进出出,却总是高兴的去,回来又失望的说,“还有很多人呢”,“很多铺子开着呢”。
屈兴看着门口眨眼,苦笑一下,又瞄“一卫”和“四卫”。“一卫”和“四卫”门口站着笑。屈谅、屈牟和屈厉看着门口摇头,满眼失望。
却说“驼背”和“翘屁股”,来过黄布的家,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四处瞄着,就一路来了。
守一阵,见“阿渡”和“阿雯”走出来,扫一眼便跟过去,靠近了,四下一望,过去一把拿住,短刀顶住吓唬说,“敢喊,一刀做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