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一刻不停,湘阴渡口很多秦军大船,旗帜飘扬,到处都是穿戴整齐的秦兵,手拿弓箭、长戟和盾牌。一些人正在装载粮食、干草等物资。
船到渡口,屈辞和众劳工开始搬运粮食到秦军的大船上,受轻伤的劳工汉子,在呵斥声中带着血迹搬运。身上插着箭杆的人满脸痛苦,滴着血,等着搬空了船,好赶紧上船往回赶。
屈辞皱眉看着,姬县尉见了牛眼瞪着。渡口那些汉子看过来,脸上是惊讶,一边还交头接耳。一些劳工汉子看着秦军的大船和秦兵,一脸憎恨,互相看一眼,又默默干活,嘴里偷偷骂着。
姬县尉抹着汗,觉着又得挨长沙郡的苟郡守、费郡尉骂死了,又骂申豹,鸟人,竟撤兵,贼人跟着屁股一窝一窝又来了。樊丑一路上骂骂咧咧,发髻凌乱了,一身汗,山羊胡还滴着汗水。
屈辞头发凌乱,衣服湿透,拄着竹杖歇一口气,从姬县尉旁边经过,不经意看了一眼。
姬县尉忽然觉得这次劫船跟屈辞多少有点关系,不由大怒,噌地跨步过去,飞起一脚,“呼”踢向屈辞,“你个鸟人,你敢瞪我?”
“啪”,屈辞无故挨了一脚,心头火气,恨不得一竹杖刺死他,又不能发作,咬咬牙,只得忍着。
姬县尉一瞪牛眼,又骂“哼,旧楚人算个鸟,那些贼人就是洞庭湖一带的刁民,都是你等野蛮楚人,是不是你招来的?一窝的”,越骂越来气,扬手又是一巴掌。
樊丑早已看见,赶紧一把托住姬县尉的手臂说“姬县尉,不要发火”。姬县尉牛眼瞪着,举着手不肯放下。
樊丑拦着姬县尉,笑着说道:“他认得长沙苟郡守,跟长沙申将军也有些交情,给个面子吧。”
屈辞心里发怒,我是旧楚人,那算不算新秦人?又想起苟郡守到汨罗江看祭奠屈原赛船大典,跟他谈论先祖屈原的《离骚》、《天问》,相谈甚欢。
姬县尉牛眼一转,放下手冷笑道:“苟郡守,哼,本官也认得。”
苟郡守跟他讲过多次,皇帝忌惮屈氏在楚国几百年的势力,把他们家族全部赶到洞庭湖和湘水一带,要他们整日想着屈原在楚国的下场,好让他们死了心。偏偏这些人,整日在端午节搞甚祭奠屈原赛船大典。这个屈辞,正是楚国屈氏,他以前做过楚国的少傅,楚国灭,来到罗县,总是在汨罗江召集大典,越搞越大。这种人很有心机,可能要聚众谋反,要寻个由头做掉它。
哼,这种面上的认识,你还当真?申豹,算个鸟。
樊丑见了,赶紧说道:“他还会仙术,能治病消灾呢。”
姬县尉鼻子喷气,牛眼又一瞪,不屑地说道:“妖术骗钱罢了,哦,能骗钱就多捐钱。”
屈辞瞪眼,望着远方。樊丑一呆,看着姬县尉。
姬县尉瞥一眼屈辞,一甩满天汗雨扬长而去,“看我早晚弄死你”。
樊丑摸一下山羊胡,看看屈辞,摇头,便跟过去。屈辞瞪眼,抹去脸上飞来的几滴臭汗,又看湿润的手掌,又瞪姬县尉背影。
姬县尉又远远喝道:“看个鸟,扛麻袋。”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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