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嵩羡慕说道:“男儿当立王氏之业!”
张虞沉默不语,仅在心中暗忖道:“欲成大事,非借望族、豪强之力不可!”
这次前来晋阳游学,让张虞对什么是望族有了深刻的理解。这些集经济、政治、学术三位一体的大族,拥有非常雄厚的实力。
后世常用二八定律描绘资本社会,但在张虞眼里东汉社会完全是0.2%的大族占据80%的财富。
仅谯郡曹家便能拿出一亿钱,向朝廷买太尉之职。更别说袁、杨、桓等顶尖大族,他们手上会拥有多少钱财?
在汉末乱世中,仅凭大族或许成不了事,但没有大族支持肯定成不了事!
自己若想在未来乱世有一席之地,还需得到并州大族支持,方能说立足于此!
在路人的指引下,张虞、郦嵩三人顺着山路,约走了两柱香的时间,终至半山腰上的宅院。
说是宅院,但面积谈不上大,院子总体可分为内外两进,用砖瓦、树木修葺而成,依坡而建,环境秀丽。其中外院大体为外人居住,内院则为王宏及家人居住。
将马交于随从张茂山后,张虞上前敲响宅门。
“叩叩~”
宅门被缓缓打开,一名五旬有余的老汉上下打量张虞三人,问道:“来者何人?”
张虞拱手行礼,说道:“在下姓张,名虞,字济安,经定襄郭太守引荐,特来跟随长文公治学!”
说着,将郭缊亲笔写的巾帛奉上。
老汉瞄了下巾帛的材质,说道:“郎君可自行交于家主。”
“家主正在侧堂讲学,郎君可至堂外等候。”
张虞问道:“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在下姓王,不敢受先生一词!”
“虞见过王翁!”
受了尊称,老汉神情略微松弛下来,提醒说道:“家主讲学不喜被打扰!”
“诺!”
在老汉的指引下,张虞领着郦嵩来到侧堂外,静候王宏讲课结束。
张虞束手而立,挺直腰背,八尺有余的身高,在郦嵩七尺的身高的衬托下,格外惹人显眼。
一名青涩的侍女路过侧堂,瞧了眼张虞。便被张虞那棱角分明,英武的脸庞所吸引,忍不住回头多瞧了几眼。
身形隐入内院,侍女寻上稍微成熟装扮的侍女,低声道:“又有人来进学了!”
年长侍女专心打理着花草,说道:“往昔那么多人来,不见你念叨。今日来人,怎见你这般多话?”
“姐姐有所不知,那郎君身高体壮,长得又俊。”侍女说道。
“看来妹妹想男人了!”
“别胡说!”
“呵呵~”
……
内院里的动静,张虞并不知晓。他静候在堂外,听着堂内传出来的浑厚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堂内响起了退堂的声音。
稀稀落落的声音下,两名士子趋步出堂,得见静候的张虞,顿吃一惊。
“吕布!”
惊讶的声音中带有几分恼怒,张虞定睛一看,原是在晋阳东市遇见的官二代温劭,心中顿时有些无奈。自己用假名本想哄骗温劭,然却不料与他再次遇上。
“你怎敢在此!”
想起自己被此人戏弄,温劭顿时火气,忍不住大声问道。
“何事如此喧哗!”
王宏从堂内趋步而出,责问道。
“拜见长文公!”
张虞、郦嵩行礼而拜,问候道。
温劭怕王宏会责问自己,领着身边的士子赶忙离开。
“你二人是?”王宏问道。
“禀长文公,学生张虞,张济安,闻公学富五车,通晓古今,特与学生郦嵩前来拜学。”
说着,张虞将郭缊的书信递上去。
“子玄(郭缊字)所荐学生啊!”
“进来吧!”
随着入堂而坐,在寒暄下,张虞算是看清王宏其人。
王宏拥有标准的‘官相’,浓眉大眼,五官方正,经颌下美髯修饰,尽显威仪之态。
“你二人学了些什么?不知想学那些内容?”王宏放下书信,询问道。
“禀先生,仆少年时随伯喈公研习汉家经典,但跟学时间短浅,难得典籍奥秘,还需先生多多指点。”
郦嵩说道:“闻先生专长《孝经》《春秋》,仆愿随先生进学此二经。”
“好!”
“济安呢?”
张虞沉吟少许,说道:“胡寇犯边,岁岁不平,学生有冠军侯之志,不知先生能否教学兵法?”
“嗯?”
王宏略有惊奇,他归乡教学两三年,跟随他学习《孝经》《春秋》的学生众多,但有志从军立功的学生实在少。
“你武艺如何?”
张虞言语中充满了自信,说道:“学生不才,能双带两鞬,左右驰射。上月,胡人掠我马,学生射杀三人,夺马而归!”
闻言,王宏心中大感惊奇,重新打量眼前张虞。
他与弟弟王允虽以经学入仕,但不代表他们二人不会武艺。相反,他们二人从小习武,骑射之术不在话下。或许外人不知‘双带两鞬,左右驰射’的难度,王宏作为内行,怎会不知其中的含金量?
“左右开弓,猛将之资!”
王宏捋着美髯,笑道:“济安愿习兵法,我当授之!”
“多谢先生授学!”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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