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心知肚明,表面上却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来:“是我没那个福气。”
柳姝还想跟她说些什么,柳月看得出来她的那点心计,伸手握住自己腰间的荷包,轻轻一捏,有果子破裂的声响。
很快,她怀中的魏芙还小,对气味很是敏感,闻见了刺鼻的味道,立刻放声大哭起来。
“哇哇哇……”
柳月做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将孩子递给了奶娘。
柳姝原本还想打着让孩子感化柳月的主意,让这心软的妹妹自己提出跟谢家退婚。突然这一遭,她倒是不好再提了,蹙起眉尖来。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柳茵见缝插针地说道:“恐怕是芙娘不喜欢二姐姐吧?”
柳月顺水推舟地无奈摇摇头:“看来,是我跟这孩子没缘分。”
柳姝计划好的话语卡在喉咙里,一下子说不出口。她顿了顿,听着孩子哭闹不休的声响,只觉越发添了几分心烦,挥挥手。
“带下去哄吧。”
文氏进门来的时候,身边还跟了一人。
柳月抬眼望过去,只觉心口一窒。
来人身着一袭宽大的墨绿色缎面长衫,身材高大挺拔,眉眼淡漠。
正是她前世的夫君,永安侯魏迟!
柳月深吸一口气,才能平复见到他时,心口翻涌的愤恨。
文氏介绍道:“在正院门口遇上了,侯爷也要来探望姝娘,就一块进来了。”
说着,文氏眉眼间又不免生出几分得意道:“侯爷真是看重我们姝儿!”
柳月心中冷笑,柳茵则是撇了撇嘴。
可不是深爱这位发妻么?不然也不会,自己嫁进门几十年,他还心心念念这位原配!
甚至还玩起了替身,前世纳了一位跟柳姝长得很像的柏姨娘,对她恩宠有加。
自己前世辛劳大半辈子,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柳茵却是不管那么多,眼珠子一转,便凑上前去,娇娇柔柔地屈膝行礼,嗓音柔腻道:“给侯爷请安了……”
她行礼时,故意把身子往前倾斜,靠得离魏迟极近。
身上今日出门时特意熏的香料,就不免钻进了男人的鼻尖。
魏迟蹙了下眉尖,看得出那柳茵眼角眉梢的柔媚之意,不动声色地跟她拉开距离。
“这是……”
他说着,扫过柳茵身后淡淡行过一礼的少女,没什么情绪地问着。
“这是我两个庶妹……”柳姝轻轻咳嗽道,“人都说我们家姐妹长得像,侯爷不如比较一下?我病中面容憔悴,必定是比不上两位妹妹的。”
这话虽然是自谦,但柳月也很清楚,柳姝的容貌是十足的出众,跟自己比应该是平分秋色。
她这样说,不过是为使得魏迟怜惜罢了。
果然,男人一听她这话,忍不住走上前去,在榻边坐下,柔声宽慰道:“在我眼中,你便是最美的。更何况,明知道人家病了,却还要故意做出一副娇柔打扮的,想必再花枝招展,心肝也是黑的!”
柳姝作为早死的白月光,能够让魏迟念念不忘,惦记那么多年,自然是有本事的。
三言两语,就让魏迟对两个庶妹有了天然的厌恶感。
这花枝招展,说的自然就是柳茵了。
柳茵的面色不由得稍显几分苍白,怯怯地低下头去,咬唇不语。
柳月倒是毫不在意的模样,她早知魏迟的本性,算是被柳姝治得死死的。
不然,也不会前世柳姝去世后那么多年,还念念不忘,甚至找个替身捧在掌心里宠。
魏迟说完这句话之后,也不管几人的面色如何,在榻边坐下,跟文氏淡淡地说了几句闲话。
文氏奉承了几句,见天色昏暗,也就站起身来,告辞道:“姝娘好生养病,我们就先回去了,免得打扰你休息。”
柳姝轻轻地点了点头。
柳月快步走出永安侯府,她只觉得这座府邸如同一座牢笼,前世困了自己一生,如今是半点不想踏足。
前世因为嫡姐一句:“我有庶出的妹妹在家,温柔和顺,性子极好,宜室宜家,若能让她续弦,想必对我孩子也视如己出,我在地下就可以放心了。”
她就被嫁进了永安侯府中,成了姐夫的续弦。
续弦不好当,替别人养孩子,一养就是大半辈子,做了几十年的保姆,夫君也对她只是表面上的客气,实则内里十足冷漠。
最终她一生无子,替夫君操持府中事务,早早病逝,最后还没落得个好名声。
早知如此,她才不会嫁过去白白给人家做了垫脚石!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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