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王,四海一。”右边则是一个手持拂尘的中年道士,一派仙风道骨。
最后一人穿着短衫的黝黑汉子,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庄稼汉。
道士笑着对黝黑汉子阿氓说:
“阿氓,你真的回家种地去了?”
黝黑汉子摆了摆手。
道士不由点头。
“你是我们几个之中杀心最重的,能回家种地,贫道是不信的。”
黝黑汉子摸了摸头,露出一口大牙,笑着说:
“少保说结婚生子,我不仅种了地,还生了几个娃。”
道士听后,无言以对。
身穿莽袍的男子此时走了过来。
红衣莽袍,显得他气度不凡。
他笑道:“阿氓,就算是少保让他去死,他都不带犹豫的。”
“当年少保归隐,叫我们二十八人回家享享福,成成家,恐怕只有阿氓真正听进去了。”
精神矍铄的老人转身笑道:“老夫的儿子都有儿子了,倒是伱们几个,也不讨个婆娘。”
老者看了看,莽袍男子手中的纸条。
“这件事可是和老夫无关,别之后少保问罪,你们两个把老夫供出来。”
“那就别怪老夫不讲江湖义气了。”
道士听后笑了笑,看向黝黑汉子道:
“阿氓,是兄弟就一起担着!”
黝黑汉子啐了一口。
“老子不认识你们两个,别来给我套近乎。少保要是发火了,我可担不住。”
道士听后,脸上浮现出一丝愁容。
朝廷造反他可是一点不慌,但唯独担心少保生气。
少保的军令如山,一旦发起火来。
回想当年,他内心发怵。
蟒袍男子拍了拍道士的肩,调侃道:
“别怕,出了事,少保生气,你一个人顶住,我们几个心意到了就行。”
道士闻言,再也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好你个虞许,这计划本来就是你出的,如今却翻脸不认人了。”
“你那鱼腹的纸条还不算什么,可是贫道所刻的石碑上写着‘紫薇大帝下凡治世’可就有些夸大了。”
“贫道真怕少保砍了我,到时候,可别怪我第一个供出你。”
虞许笑着摇了摇头,不再理会道士的抱怨。
凭栏而望,望着大江滚滚。
岳塘江源出西域,东奔入海,气势勃勃。
他轻声道:
“少保无意这万里江山,做奴才的便要多费费心了。”
虞许小时家中贫寒,为求活命,被送往宫中做了太监。
皇帝被狩北风,虞许从皇宫之中逃出。
这一路走的太难,他当时刚刚十一岁。
这个世道比想象之中还有残酷。
他一路乞讨,受尽欺辱。
本以为这一生苦难,却被陆沉在一堆难民之中选中。
当年,少保在一群脸色发黄的乞儿中,拉起他的手道:
“年纪虽小,性格隐忍,以后必定能稳后方。”
“跟我走吧!”
虞许到如今还记得,少保那一双明亮至极的眼睛。
士为知己者死!
男儿岂敢忘恩!
虞许自言自语道:
“紫薇大帝下凡治世,夸大吗?我虞许心中可是一直认为,少保乃是紫薇落凡尘。”
黝黑汉子奇怪道:
“小五,怎么一个人跑去那里等少保了?”
老人看了看桥口道:
“随他去吧,小五是这个性子,他当年跟少保最久,感情最深。”
黝黑汉子反驳道:
“小五时间最久,俺没话说,可是感情这个我可就不服了。”
老人也只是笑笑。
他们几人,谁不为少保效死力。
……
……
观江台,下面还有一个台子。
上面有九人,多是岳塘江本地的官员。
他们自知身份,可不敢再上一层。
九人中最末位一人,便是苏子吟的父亲苏烈。
此时,他脸色有些焦急。
直到卫兵传来消息,脸色才有所好转。
女儿苏子吟无事!
消息说:
自己女儿带着几个江湖人,请求借浮桥过江进京。
江湖客?
过江进京。
苏烈不禁有些疑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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