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结局却出人意料。这位戏子,非但没有被判处死罪,反而得以保全性命。”
武隆倒是配合道:
“不应该呀!”
宇文璃浅的侍女在一旁,不满之情溢于言表,小声嘀咕道:
“哼,燕地那些刁民,哪里懂得什么律法,定是仗着官府无能,才敢如此胡作非为,官官相护,徇私枉法。”
然而!
杜诲却笑着摇了摇头,揭开了谜底:
“这名戏子本定的死罪,可是在京师府衙上堂审问时,陪同审问的参议偶然发现,这位戏子容貌颇为的……俊朗!”
后面二字,有些意外!
宇文璃浅闻言,秀眉微蹙,疑惑道:“俊朗?”
难不成因为长得俊郎就可以豁免死罪。
这可是滑天下之大稽!
律法不可侵犯,上到天子,下到臣民。
武隆听后,笑声更甚,他转过身,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
“燕地也有这等龙阳之好?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直以为这是楚国独有的风气呢。”
楚国,那个以儒著称的国度,私塾遍地,学子众多,且多为男性。
长时间的共处与相互学习,确实催生出了不少别样的“同窗”之情。
而“象姑”的出现,更是将这一现象推向了极致,男子穿着女子衣裳,翩翩起舞,成为了楚国一道独特之景。
“象姑”的意思是像姑娘一样的男子,也有相公的谐音。
这类“象姑馆”的生意比一般的青楼还要好。
“亲王说笑了,自然不是这些!”
杜诲看向那尊,在围栏保护之中拿着书籍姿态的白色石雕。
“究其原因!”
“其实,这名戏子之所以得以免死,是因为他长得有几分神似年轻时的少保。”
“这消息一传开,开堂来的百姓更是多的离谱,都挤在公堂外想瞧一眼此人。”
“经过开审,案件有了进展!”
“原来,那名丧命的男子,乃是梨园的武生师傅,竟与戏子之妻有染,且多次背地相通。”
“戏子发现后,还被其威胁,背地蓄意毒杀戏子抢夺家产,最后他怒不可遏,失手将其打死。考虑到案情复杂,且戏子并非有意杀人。”
“四次开审,甚至惊动了燕王府,从开始的斩立决,斩监侯,再到流放,最终判决他终生禁足梨园之内。”
“据说此人收监之时,衙门外百姓围的人山人海,想一睹少保年轻的风采。”
“戏子对着燕王府跪地三拜,之后进了梨园。”
杜诲绘声绘色讲完。
武隆听后虽是感觉新奇,戏子之事,在各国到是屡见不鲜。
奸夫淫夫,鸡鸣狗盗之徒常见!
可是因为此人之神似“年少的少保”,结局却变得不同。
这一路走来!
便感觉这燕王在民间的声望,竟然已经高到了如此地步。
可是,他明明已经十年不理国事。
宇文璃浅脸上有思索之色不由说道:
“因为一人相貌相似,而赦免……却是容易引起争议。”
谢淳安接过话茬,补充道:“当年此事,不仅让燕京为之震动,就连大庆也有所耳闻。”
“而反应最为激烈的,莫过于大楚了。大楚的儒生们对此事极为不满,他们认为这样的判决不合礼制与法度。”
“他们认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真相往往难以追溯,但无论如何,当街杀人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行,而且戏子本身并未受到真正的伤害,都是假说罢了。”
杜诲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在开堂审问之时,在戏子人证物证严重不足的情况下,他的状师在呈堂证供上写了一句话。”
一句听起来没来由的话,也没有任何信服的话。
“有少保几分神似之人,绝不是作奸犯科之人。”
理由牵强,两者没有任何联系!
“可是,也正是这句话,一次又一次推翻了府衙的判决。”
“至于事情真相,到是为何恐怕也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了。”
“但是一件事,倒是真的!”
谢淳安没有说后面的话。
众人心中却是明白了,几人都是身居高位,自然知道其中含义。
此事有没有被有心人利用,用来给戏子脱罪,暂且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