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只是旁观。”
就在梅执礼心中骂娘,为难之际,二皇子李承泽拍着手走了进来。
梅执礼心中顿时舒了口气,连忙起身面对李承泽,和堂中其他人一起行礼。
“拜见二殿下。”
“都起来吧,太子在这儿,哪有跪我的道理呢?”
李承泽说着,路过司理理旁边时特意停下脚步,打趣了一句:“弟妹,若是三弟知道你跪我,他肯定得找我麻烦,你可别害我,我真打不过三弟啊。”
听听,都不用特意提就知道喊弟妹,比李承平强多了。
虽然老二不是好人,做过的错事恶事不少,是个反派角色,可人家有眼色、会说话、会来事啊。
即便是反派,也是个可爱而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也就老二做的有些事实在让李承宗瞧不过眼,否则李承宗和老二关系其实不会在李承儒和李承平之下。
“二殿下说笑了。”
“可不是跟你说笑,三弟是真敢动手打我。”
李承泽摇头失笑,随后走上台阶面对李承乾,一个大礼参拜下去。
“拜见太子殿下。”
端坐的李承乾等到老二参拜之后,才虚情假意的说兄弟之间不必如此,站起来扶起老二,兄弟俩一番表演,老二也坐到了梅执礼旁边。
坐在两人中间的梅执礼,现在真可谓左右为难。
太子明显要给范闲定罪。
至于老二,虽然没听说他和范闲有什么交情,可他历来和太子不对付,也就是站在了太子的反对面。
定不定范闲的罪,都要得罪其中一个。
等等!
还有机会。
想到某个问题,梅执礼开口了。
“此前世子殿下说子时范公子已在画舫,司理理姑娘又说子时已睡下,只有三殿下知道范闲的情况,所以此案关键,是三殿下这位证人,要不我们等三殿下来京都府衙再审?”
此话一出,京都府的公堂之上一片寂静。
太子面无表情,有些后悔听信了李云睿的话,同时也有些庆幸没和老三完全撕破脸。
李承泽看了眼对面的太子,露出了一脸玩味的笑容。
司理理则是暗自吃惊,完全没想到在她看来有些无赖的男人,竟然在京都有如此威势。
虽说之前杀了冯家满门十八口不假,可冯家的罪证是铁证,冯家家主一个大理寺少卿,在身份地位上也远远不及皇子。
所以在她看来,李承宗的威势可以总结为四个字,有敬无畏。
能让人敬他的身份,却不至于怕他这个人。
反正肯定不如参政已久的太子和二皇子。
可瞧现在这情形,傻子都能感觉到太子和二皇子不想得罪李承宗。
范闲也是有眼色,瞧太子和二皇子的模样,顿时镇定下来,心想我好像有些低估了老乡的权势啊。
见两边都没开口,梅执礼左右看看,小心翼翼道:“太子殿下、二殿下,你们认为如何?”
“你是主审,你问我?”
“我也是太子殿下这个意思。”
见此,梅执礼暗暗给自己点了赞,拿三殿下出来顶包,想来最后应该是没我的事了,不管是太子和二殿下,还是郭攸之可都怪不到我头上来。
梅执礼长松一口气,拿起惊堂木,又畏畏缩缩放下,喊道:“三殿下是重要人证,等三殿下过堂后再审,先将嫌犯范公子……”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因为公堂之外响起了一道喊声。
“三殿下,到!”
随着话音落下,李承宗走进了京都府衙的公堂。
“不用收押,我到了。”
跟太子和老二来时一样,梅执礼又赶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行礼拜见。
“拜见三殿下,三殿下上坐,上坐。”
“在京都府衙内,你这个京都府尹都才是最大的,况且我只是个证人,就在下方站着吧,你坐你坐的。”
“这不合适。”
“嗯?”
梅执礼战战兢兢坐了下来。
李承宗打了个哈欠,朝上方的太子和老二拱了拱手:“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二哥。”
两人同时站起来还礼道:“三弟有礼了。”
打过招呼过后,李承宗看向了梅执礼:“昨夜没睡好,补了个觉,怪手下人不懂事,没有及时叫我,来得有些晚,梅大人别介意,案子审到哪儿了?”
“回三殿下,现在只需要有人证明子时范闲在画舫上,便可证明范闲无罪。”
李承宗点点头,“哪位是郭编撰的状师?”
“学生贺宗维,拜见三殿下。”
李承宗嗯了一声,等了半天没反应,有些无语道:“你倒是问啊?”
“啊,学生问什么?”贺宗维心中想的都是之前得罪了司理理,这位三殿下来了会把自己怎么样,心神早已大乱,那还记得自己是什么状师啊。
“就这,你也配当状师?”
李承宗嗤笑一声,问道:“弘成,你也是证人,你说说这位贺状师如何问你们的?”
“贺大才子问我们,子时可曾见到范闲。”
“范闲是如何说的?”
“他说子时与你在三嫂的画舫上喝酒。”
小老弟有前途,至少比李承平那货有前途。
李承宗给了赞赏的眼神,看向梅执礼道:“梅大人,我子时就在画舫和范闲喝酒。”
梅执礼看向旁边的李承乾。
“你看我做什么,我都说我是来旁观的,不过我是相信三弟的。”
梅执礼点头:“既然有三殿下作证,那范公子便洗脱了嫌疑,此案到此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