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东打西,陡忽前后,羚羊挂角般不着痕迹的攻击变化。
并且成功抓住披甲少女急于救主所露出的破绽不放,手中赤松剑时而握在手中,时而凌空飞旋,时而是道家御剑手法,时而是武道撒手剑术。
道家御剑手法,剑光本身是有巨大力道的,人剑一合,剑光裹着陆城的身法陡然迅捷数倍。
武道撒手剑术,剑光游鱼变化,顺势借力,无孔不入。
邹蛇婆在一旁接连暗算了几次,结果发现自己的攻击根本就打不到、突不破那仿佛浑然一体一般的身法、剑光。
再加上阮猜被斩断一只手掌,似乎已经失去再次施展蛊术的能力,邹蛇婆眼光一转,这枯瘦恐怖的妇人整个人腾身而退,退入了赤心观四周的山林当中。
若是阮猜能胜,那么自己就是隐藏身形寻找机会施加暗算,若是那陆城更强,自己就立刻远遁等待蛊王的出手。
辟邪剑法中没有御剑的法门,但是现在自己有,陆城也不会拒绝这种能力,更何况在九天当中,辟邪剑法的使用经验早就化入近身搏杀剑术中了。
只见那道赤红剑光,时而飞回悬于陆城身侧,时而飞出斩击,时而陆城人剑相合寻隙而入,时而用于躲避对手攻击,变化万端。
诡秘不克制凶霸,但是陆城的剑路诡秘却是完全克制住了披甲少女的凶霸刀路。
当双方的攻击速度,积累差距到某种上限时,在披甲少女眼中,陆城挥剑身影就好像在一瞬之间化为了七道,而后七道归一,猛地斩出剑力汇聚的一记剑光。
噗。
赤红色的剑光斩飞起披甲少女的头颅。
但是那少女脸颊上却不见痛苦,只见解脱,自其眼角当中,有黑色的汁液流淌而出,似是血泪。
呼。
大量的黑灰色蛊虫自少女脖颈断口处涌出。
蛊师与自身所养的蛊虫,往往生死不离,因为蛊师本身的法力便是由蛊虫提供的。
然而阮猜却是手段诡异,他将自己所养的蛊虫与少女融合一体,这样他不但多出一个永远无法反抗自己的护卫,阮猜也能随时拥有着强大的法力。
只是这一切,通过剑意成势不断斩击披甲少女空洞内心的陆城,早就有所猜测。
因此,一柄淡金色的折扇恰时飞浮于空中,轻挥而下,大片大片的赤红色劫火将那些黑灰色的蛊虫焚烧一空。
“孽障,我要囚禁你的魂魄,放在神火当中烧上一万年!”陆城收剑归鞘,侧过头去,目露凶光。
在刚刚的战斗中凭借剑意成势,年轻道人不断侵入披甲少女那空洞的内心。
因此也感知目睹到了,这个阮猜是如何培炼出这人蛊合一的“活”法器的。
阮猜带着自己的部落,夜袭屠杀了山中另外一支部落。
然后从中选出数名资质优秀的孕妇,将她们置于万蛊池内,任由万千毒物噬咬培养孕妇心中怨气,直到精神崩溃灵智泯灭。
再以尸油邪咒为引,喂以千毒万蛊,使蛊毒精华最终全数集于胎儿体内,借助先天之气的融合效果,使婴儿先天与蛊虫相合、两不相斥。如此诞生的婴孩,天生人蛊合一为天然的蛊术法器。
阮猜则保留着披甲少女母亲的胎盘,只要受术少女稍有自我灵智产生,就激活已然植入她体内的,她母亲所遭受的痛苦记忆,如此两次三番之后,受术少女除执行阮猜布置下来的任务外,再无丝毫自我意识保留。
蛊虫、蛊主气机相连,蛊虫大半焚烧死绝,蛊主也绝对不会好受,在陆城焚烧掉少女体内涌出的蛊虫时,阮猜也是凄厉惨叫跌坠于地,七窍都溢出红色的血来,法力尽废。
只是,此时此刻听到陆城这般话语,自知必死的阮猜却是冷笑:
“你只道我蛊术残酷,难道你道家炼尸术就显得正大仁善?我与黎九幽半世相争,他炼尸的那些法门难道是我没见识过?旁的不说,以蜡殍之术祭祀祖先可是只有伱们唐人才能干出的事,我们南疆蛊术虽也酷毒,但老夫却从未对自己本族之人下手过,至于对敌对部族之人施术不是当然的事!”
“……倒也受教了。”
下一刻,陆城召唤雷霆将法力尽丧只剩下一口气的阮猜护身法符击破,然后将之击昏、一张镇魂阳符按在他的眉心上,准备以后找机会用他的魂魄来炼制出一件厉害的法器。
对敌对部族之人施术不是当然的事。陆城也是这样认为的。
就在这个时候,地面来隐隐的震动,年轻道人转过身形,却正好看到自己赤心观的主殿轰然倒塌。
而在其中正有一条巨大的蜈蚣,仰天嘶吼。
随着赤心观主殿被毁,赤心神君神像被黑蜈王绞碎,原本已经大占上风的天兵神将众,瞬间就大半消失了。
只因维系这门法术的根源,是赤心观内多年积累下来的信仰愿力,陆城的法术只是借势用力的一个引导,所以他才可以在撒豆成兵召唤天兵时,自身仍然保持近乎全满的法力。
现在观庙一毁,四百四十一名铜甲天兵顿时凭空消散。只留下两名金甲神将、四十七名银甲天兵,但是身躯也变得虚幻起来。
“陈兄!”
陆城并不在意观庙被毁,神像被毁,只要信众还在信仰还在,以后大可以重建一个更大更好的庙宇、神像。
但是陆城记得,此时是陈清风守在观庙大殿阵法核心的。陈清风若是战死,自己如何面对返回的陈清云与那位樊师叔!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