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嚯笑着,随后将电脑关闭向外走去。
他不认为自己在梦里为所欲为自己就是罪犯,就算有,梦中犯罪应该交给梦里的警察管,和现实有什么关系?
再者......
“罪犯?被捕的才叫罪犯,我就做个梦,没落网凭什么叫我罪犯?”
徐嚯推开门,感受着一阵凉风,穿上外套向外走去。
一出门,一阵蒙蒙细雨迎面而来,徐嚯下意识眯了眯眼,他觉得有点眼熟,但也没细想,继续向前面的早餐摊走去。
江三市多雨,但这种小到不影响日常出行的毛毛雨倒是不常见。
现在时间才5:19。
天刚蒙蒙亮,头顶是一片阴云,道路很是清冷,路人没有任何交流,踩踏着泥浆在两侧默默走着。
只有路边屡屡升起的白雾蒸汽看起来热闹点。
“老板,来碗豆腐脑。”
坐在早餐摊支起的棚子内,徐嚯抬手示意。
“好嘞,还是老样子?”
身穿白围裙白套袖的老板抬起头,露出一张笑脸,隐在蒸汽后热络的开口。
“老样子,咸豆腐脑,烧饼,一碟小咸菜。”徐嚯道。
这家店他吃了很久,仔细算算,从出生开始到现在吃了二十年,几乎每天都来。
老板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将豆腐脑递来,随后又放好烧饼什么的,最后将一碟咸菜放在桌面。
“多吃点。”
徐嚯顿了顿,开始熟练的吃起。
早餐店开门很早,五点半很少店能坐满桌,但这家早餐店经营了几十年培养出的老顾客,让即使是在早上五点左右,生意也十分兴隆的排起队。
“哥们能不能拼个桌?”
一道声音突然想起,徐嚯抬头看去,发现一个双眼十分清澈,留着寸头的男人端着豆腐脑走来。
徐嚯嚼着东西,下意识点了点头,但紧接着,他突然一顿。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看着面前的男人,徐嚯眉头一锁,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眼熟。
“嘿,哥我也是,咱俩是不是见过?总不能咱们这是上辈子的缘分吧!”寸头男坐下,他有点碎嘴子,说起话来止不住。
“我看你也觉得眼熟,怎么看怎么眼熟。”
寸头男有种遇到知音的感觉,边开口边说着什么。
徐嚯没理他,皱着眉,四处观察着周围。
自从今天出门,他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眼熟感。
小雨,早餐摊,吃食,甚至是这个寸头男,就好像在哪......
等等......
徐嚯沉默,他直起腰,直勾勾看着寸头男。
“你叫什么?”
寸头男嗦着豆腐脑下的粉条,吞咽过后咧嘴一笑道:
“俺叫王超。”
王超?
徐嚯突然顿住,他打开手机,黄色的屏幕出现光亮,上面清楚的写着几个字。
5:30。
一股难以言喻的窒息感笼络在徐嚯身边。
“哥你怎么了?”王超低头嗦着粉,眼睛挑上看着徐嚯满脸疑惑。
“三...”
徐嚯动了动干涸的嘴唇。
“三?什么三?”王超一顿,脸上写满了疑惑。
“二...”
“什么玩意?”
“一。”
5:31
三个数字落下,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王超歪了歪头,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徐嚯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有点敏感了。
“老板买单。”
徐嚯举起手,招呼老板过来,随后抽出钱付款。
“要打包吗?”老板看着桌上没吃完的东西,开口询问着。
王超看了看自己的碗,又看了看徐嚯那没吃完的肉饼烧饼等,也抬头盯着他。
“算了,给你了。”徐嚯开口说了一句,随即转身就要走,看到老板把食物放自己这超子大喜。
“哥你等一下。”
王超连忙开口,拦下对方。
“怎么了?”徐嚯皱起眉。
“刚才我看你手机出了点问题,哥你好像没发现,我现在给你调调。”
王超对分享食物的行为大为感动,拿来手机后连忙调了调。
十几秒后归还手机。
“我手机有什么问题?”徐嚯眉头一皱。
“嗨,没什么,就是时间快了几分钟。”
王超咧嘴一笑,“这种手机就是这样,两三天不管,要么快几分钟要么慢几分钟,后面注意一下就行。”
快几分钟?
徐嚯突然顿住。
如果快几分钟的话,也就是说,现在才是......
不等他思考完毕。
下一刻......
“啊!!!!!”
一道尖锐,刺破整个世界的声音将清晨划破!
这一瞬,整个世界仿佛陷入停滞,雨水在空中静止,所有人齐齐停住脚步扭头,向十字路口道路中心看去。
王超下意识看去。
那里有四具尸体。
四具鲜血淋漓、被钉在十字架上,抬头仰天的尸体!
尸体僵硬冰冷,鲜红的伤痕遍布全身,腹部被活生生剖出一个窟窿,肠子,鲜血,屎尿从窟窿中如水一般流出,混淆着雨水,缓缓流淌在地面,信号灯红色光芒与地面血液相融......
双手被铁钉硬生生砸入,手筋,骨头血肉清晰可见!
他们就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凌晨五点半,十字路口处有四具耶稣,撑伞的人群围了一圈,车灯不断闪烁......
哄闹的嘈杂声绕着尸体响起。
“啊!!!!”
“哔哔哔哔!!!”
“草,杀人了!”
“报警,快报警!!!”
......
看着眼前的画面,听着耳边的哄闹,恍然间,徐嚯仿佛隔绝在世界之外,被一股梦幻感充斥。
他低头看去,手机亮起散发出黄色光芒,细雨滴落在屏幕上,朦胧、却也能看清几个字。
5:30
梦...成真了。
恍然间,徐嚯耳边浮现出一道声音。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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