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源只能赶紧把重心转移到正题上,尽快忘掉这让人脚趾抠地的尴尬,他打开绿泡泡点进去跟刘听月学姐的聊天记录,不用扒拉,一串串的复杂编号摆在眼前。前字母,后数字,他一开始没看懂,着眼到房间里的其他画作上也没发现有什么相似地方。
明明这些画只有数字编号,在右下角用蝇头一般的油墨小字打印着。
他看不太清楚,仔细凑近了辨认着。
这藏画的房间挺宽敞的,只是屋内昏暗,可能是怕日晒毁掉画作。阳光只能从厚重的窗帘后倾泻出来,独留出一条缝,斜斜的映在木门的毛玻璃上。
每一幅画都被裹了层带着油意的报纸,摆放的没有很妥善,歪七扭八这里一堆,那里一堆,跟清冷陵园里伫立的墓碑一样。
陈源读过一本书里曾经说过,画作、稿件,权且说是能被称之为艺术的那些东西吧,无不藏着创作者的一缕残魂,有时阅读时会很灵异的感受到跟死去的艺术家某一瞬,灵魂就这么对上了。
陈源回过神来,扭头冲着陆依依道:“这编号怎么回事,我找不明白,该不会走错房间了?”
“不可能,你让我看看。”
陆依依说着便凑了过来,倚靠在他肩膀旁边,这个距离确实有些过于近了,陈源浑身不自在,往后退了一下,把手机伸过去。
她的性格蛮开朗的,陈源这么觉得,很容易就跟从没见过的本部的他们有说有笑,完全没陌生感。
这样的人一般在男生和女生那里都挺受欢迎。
陈源忽然觉得自己跟陆学姐绝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种直觉敏锐,大概她跟李冰同学也是完全反着来的。
“这编号没错,前缀的字母是楼的序号,第二个是储藏室顺序,往后这个102……我找找,在这里!”
陆依依俯下身来,把头发撩到肩上,随意移开几幅作品,拿出其中最宽大的一幅,用手攥着猛一用力拽了出来。看边角处,这幅画的序号正是102号。
与此同时。
陈源、权亚峰、魏真、刘南四人默契到无以复加,迅速移开眼神,有人抬头看天,有人低头看脚。
陆学姐实在是太慷慨了,没怎么注意自己穿的裙子很容易露出点什么,她俯身的时候,两抹白皙浑圆惹人注目。
看一眼是本能,不能怪罪,移开目光才是真正的绅士。
“你们干嘛呢?一起搬东西啊。”抬起姣好的脸颊,陆依依微蹙眉头有些疑惑。
“好好好。”
“来了来了。”
“咳咳。”
几人手忙脚乱的过去帮忙,源于正青春的年纪,这群大男生的脸颊无不微微红起来,说到底……只是四个小雏男罢了。
热火朝天的忙叨片刻。
中途陈源他们就发现一个问题。
“卧槽,这谁能搬得走啊,不行你给刘学姐致电派辆卡车过来吧。”
“卡车……自行车都不给,你别做梦了。”
“那这么大一幅画我们怎么搬啊?”
三个男生对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巨型画作发愁,他们找编号找到一半,有一副怎么也寻不见,这才把目光放到了这幅挂着的画上,这是欧洲一名艺术大师伦勃朗的作品,画作中有个长裙女人在攀登不规则的阶梯。
这幅作品足有两米高,宽的话需要成年人伸展双臂才抱的住,真想不明白为什么校领导往下发任务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学生怎么执行,单单嘴一闭一张,底下职员打包票,受罪的还是学生。
“也不是没办法,”陆依依掏出湿纸巾擦了擦手,“我们先妥善摘下来,运完其他几件画作,最后单独弄这个,如果是竖着放到车斗里,一个人抱住,应该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