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我主曾说你武艺绝伦,果然不同凡响。”
张绣回马一声称赞,尔后血枪一指:
“我主素来欣赏伱,我们云长将军每每提及你,也常称你为兄弟。”
“张文远,何必跟着吕布那四姓家奴,给袁术那逆贼做鹰犬,何不就此归降于我主!”
张绣竟阵前招降起了张辽。
张辽剑眉微皱,却沉声道:
“刘玄德我素来敬其为人,关云长我也奉其为兄。”
“只是温侯待我不薄,我张辽自当誓死追随,不离不弃。”
“张绣,休得乱我心志,死战便是!”
说罢张辽拍马拖刀,再次向张绣杀来。
张绣劝降也只是一试,料想张辽不可能在阵前归降,眼中杀意再燃,拍马提枪杀上。
刀与枪再度对撞,两骑厮杀在了一团。
转眼二十余招走过,两人武艺相差无多,一时间厮杀到难解难分。
战场上,骑兵的对决却已分出了高下。
并州狼骑皆乃北地健儿,西凉铁骑多为武威悍兵,皆是当世一等一的骑兵。
若是旗鼓相当,这场厮杀自然难分胜负。
可惜兖州一战,吕布并州狼骑折损了不少,失徐州时又被曹操所创,比及投奔袁术后,狼骑已不足三百余骑。
淮南又缺马,吕布东拼西凑,才勉强将狼骑数量恢复了五百余骑。
而刘备占据着南阳,通过武关与关中接壤,可以很便捷的从关中购马。
甚至是凭借着张绣的号召力,从关中招揽一些西凉骑兵做补充。
战力旗鼓相当之下,西凉铁骑两倍于敌狼骑,张辽怎么可能打得赢。
就在他与张绣厮杀不下时,狼骑已被杀得人头滚滚,死伤过半,胜负已然分明。
“这狼骑是温侯最后的家底,若是皆覆灭在此,我怎么向温侯交待?”
张辽心中迅速权衡出利弊,当即双臂灌足全力,奋然将张绣长刀架开。
尔后拨马转身,跳出战团,大叫道:
“撤退,狼骑听令,撤退——”
张辽不敢再战,嘶叫着落荒而逃。
残存的几百狼骑,如蒙大赦一般,纷纷拨马望北而逃。
狼骑已败!
张绣也不屑追击张辽,血枪向前一指,厉喝道:
“西凉铁骑听令,跟着我直冲袁术中军,一鼓作气冲垮淮南军!”
西凉铁骑咆哮着,奔腾着,挟着击破狼骑之威,向着袁术便袭卷而上。
沿途所过,铁骑滚滚,顺道将袁军侧翼冲破,一路所向披靡,将其军阵打穿。
袁军本就在节节后撤,有支撑不住的迹象,再被铁骑拦腰这么一捅,如何能再支撑得住。
土崩瓦解!
三万袁军,精神意志彻底瓦解,如惊弓之鸟般,丢盔弃甲开始向北溃散。
刘军中军。
“景略,我们胜了,我们胜了啊——”
刘备是欣喜若狂,激动的冲着萧方大叫。
从未曾有一场胜利,能令他惊喜到如此地步。
萧方一笑,自然知道老刘为何能如此激动。
这场胜利的含金量,对老刘来说实在是太重了。
老刘统兵,小规模的战役倒是可圈可点,胜多而败少。
自得他辅佐后,凭着他的神机妙算,一路走来倒也打了不少大胜仗。
但真正统帅大兵团,正面与敌交锋,却还从未胜绩。
当年徐州时,正面对战袁术,便曾几度落败。
今日一战,他终于是不靠计谋,以堂堂正正之师,正面打垮了袁术!
这一胜不仅意味着,报了当年徐州兵败之耻,还向天下人证明,他刘备统帅的乃是堂堂正正的精锐之师。
此战之后,哪怕是正面对阵曹操,他也有了足够的信心与底气。
“主公,趁胜追击,痛打落水狗吧。”
“这一战,咱们要把袁术彻底打回原形,至少要将合肥城拿下,确保我们长江水道不会再受威胁,咱们能安安生生的去灭了孙策!”
萧方羽扇向北一指,给老刘定下了目标。
刘备欣然称是,当即拔剑在手,喝道:
“传令下去,全军追击敌寇!”
战鼓声再度敲响。
张飞,黄忠,太史慈诸将,各统着本部兵马,如虎狼般开始追击溃逃的敌军。
淮南军中军。
此刻,袁术肥硕的身形,已僵硬如冰,凝固在了马上。
那爆睁的眼珠,愕然的看着眼前溃败之势,如同看到了此生最诡异的一幕。
“狼骑败了?”
“我三万大军败了?”
“朕竟然败给了那大耳贼?”
袁术声音沙哑颤栗,满是横肉的脸上,自负骄狂已烟销云散,为无尽的骇然与迷茫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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