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松了一口气,忙往回走了。
一时,贾赦到了贾母院子,先是淡淡的撇了一旁贾政一眼,然后才看向贾母,行礼。
“给老太太请安。”
大老爷表面功夫做的还是很到位的。
贾母在上面冷笑道:“请安请安?你请的哪门子安?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老太婆?”
贾赦故作不解:“母亲这是说的哪里话?是不是又听信了什么小人挑拨?”
“呸!”
贾母啐了一口。
“谁受了小人挑拨谁心里清楚!”
“我问你,你为什么把你二弟撵出东跨院?当初你住在里面,你二弟可没有撵你出去!”
贾赦闻言微微一笑:“我就说嘛,原来是为了这事!”一语说完看向贾政,冷笑道:“你也就这点出息了,屁大的点事都来麻烦老太太!”
贾政:“……”
我说不过你,打不过你,找老太太主持公道有错吗?
贾母板着脸道:“老大休要左顾而言欺负你弟弟,今儿你不拿出个说法,为什么让你二弟搬出东跨院,我可不能同意!”
贾赦微笑道:“我自然是有说法的。”
“首先,我没有把二弟赶出家门的意思,只是让他换了个地方住,那边院子我已经命人给他收拾了。”
“至于东跨院那边要做什么……经过我跟蓉哥儿仔细商量,我们打算把两府的花园连成一片,建一个更大的更别致的园子,给府里的姑娘们居住。”
“咱们府上的二丫头,三丫头,他们那边的惜春丫头,林丫头年纪都还小,可以住进去敞开的玩几年。”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贾蓉出了五万两银子。
但,这就不方便跟他们母子说了。
“建园子,你哪来的钱?”
贾母带着狐疑问道。
贾赦笑道:“我自然没有,不过东府可有的是钱,人家拔下根寒毛来,比我们的腰都粗!”
贾母微一点头。
原来是用东府的钱盖园子。
倒是不错。
不过话怎么这么难听呢?
荣国府再怎么落败,也不至于不如东府的寒毛粗吧?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过几天园子就要动工了,二弟你回去以后立刻搬家,但是里面的花花草草砖瓦石头可不能动,那些都是要留着摆进园子里的。”
贾政苦着脸:“……母亲,我?”
贾母摆了摆手:“搬吧。”
“啊?”
贾政震惊的看着母亲。
您就是这么主持公道的?
偏心了吧?
贾母安慰贾政道:“东府愿意花钱,咱们为什么挡着?等建好了园子,咱们也进去逛逛。”末了,又道:“南安太妃家的园子我羡慕好久了,一直想弄一个。”
贾政:“……”
贾赦拍了拍贾政肩膀,笑道:“听到了吗二弟,凡事要目光长远些,要以家族利益为重,你自己受点委屈又怎么样呢?”
……
国子监。
随着夕阳西下,一日枯燥乏味的学习终于结束了,一众监生三三两两走出课堂,有的吃了饭继续回课堂学习,有的直接回住舍歇息,也有的随便找个借口出去耍了。
最近一段时间司业大人公务繁忙,经常外出,导致国子监规矩松散了许多,尤其是进监出监,门口的侍卫已经渐渐的形同虚设。
“顺之……”
“怎么?”
“没什么。”
徐莲微微一笑:“你今天,又要回家去吗?”
贾蓉点头:“当然。”
徐莲撇了下嘴:“家里那么好么,天天回家?明年就是秋闱之年,你没见曾亮他们已经不回住舍了,整夜在学堂里头悬梁锥刺股的学,咱们也要努力啊!”
“是啊,他们确实刻苦。”
贾蓉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过了八月十五,天竟然渐渐热起来了,仿佛秋老虎最后要展示一把余威。
“不过我觉着在哪里读书都是一样的,并不能说在学堂里头悬梁锥刺股就一定学的好,而我回家就一定学不好,你说呢?”
“强词夺理!”徐莲轻笑道:“我说,当然是在学堂读书里好,你回家八成是因为舍不得家里的丫头伺候吧?”
“呵呵。”
贾蓉没有否认。
“你说对了一半。”
徐莲:“哦?还有什么?”
贾蓉:“……不可说。”
徐莲:“哼……”
贾蓉:“走了,明早见。”
“对了,你去安排一下月底文会的事,江南英社的几人要来挑战,咱们不能落了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