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可是亲口同意的,现在反悔,我们老秦家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老秦业拍着桌子说道。
秦可卿怔了怔。
半晌,轻轻摇首道:“爹爹无需如此,只能说我们注定了此生无缘。”
“今后不过是他走他的路…我走我的路罢了。”
秦可卿虽然这么说,老秦业却是十分不甘心。
若是能攀上宁国府这颗大树,他说不准还有机在官场上更进一两步。他的儿子秦钟若有宁国府做靠山,将来的路肯定也能好走一些。
这都得靠他的女儿,秦可卿!
所以,他不想就这么罢休。
明天就去玄真观一趟,问个清楚。
老秦业心里这么想着。
前院。
贾宝玉跑出来跟秦钟吃了半夜酒,府里也没人出来找他,打扰他。
这让宝玉十分惊喜。
“鲸卿兄,今夜中秋月圆,咱们秉烛夜读如何?”
秦钟笑道:“秉烛夜读就不如躺下来促膝长谈了,宝兄弟说呢?。”
“好好!”
贾宝玉拍手微笑:“我正有此意也!”
秦钟微笑道:“嘿嘿,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看你猴急的!”
“谁猴急了?”
“待会看看谁猴急!”
“当然是你。”
“嘻嘻,是你,你看你都……”
“……哎呀,讨厌啦!”
“……”
二人在床上厮闹了起来。
……
宁国府酒宴一直到了二更末。
贾母原本就不自在,因此吃了两杯酒之后早早的就回了家。
贾政更不自在,贾母走后他紧跟着回来了。
“政儿,你都看到了吧?”贾母的眼睛里满是嫉妒,不甘心。
整个贾府在京八房的人,全都在拼了命的巴结宁国府。
好像他们荣国府是个透明的一样。她这个贾府老祖宗是个透明的一样。
贾政低着头,无奈道:“都是儿子没用。”
可怜他被罢官之后,因为没考过院试,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有,现在成了彻彻底底的一介白身。
出去教个书都被人看不起啊。
更不要说复起了。
连个功名都没有,怎么复起?
他唯一的指望就是……
虽然她有一品诰命在身,但女子就是女子,权利要么来自丈夫,要么来人儿子,或者娘家人强大也行。
可是如今:
丈夫没了。
儿子倒是有两个。
可惜一个不中用,有跟没有一样。
一个脑袋长反骨,有还不如没有。
至于娘家人,在贾敬面前就是孙子,不提也罢。
她这个堂堂一品诰命成了一个空壳子,她甚至感觉在家里的地位都快不如小惜春了。
她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元春。
只要元春当了贵妃娘娘,荣国府就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不但能压过宁国府一头,她这个荣国府老祖宗也水涨船高,压贾敬一头。
“宫里有元春消息了吗?”贾母皱着眉头,认真的问了一句。
贾政忙道:“儿子一直让人打听着,不过…暂时没有消息。”
贾母点了点头,道:“继续让人打听着点,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该花钱的地方不要省了。”
贾政有些为难,讪讪道:“现在大房管着银库房,竟然一点也不给我们二房份例,儿子实在没钱了。”
这是实话,不要说清客相公,就连小厮丫头他都快养不起了。
若不是实在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也不会向母亲诉苦。
贾母气的一拍桌子。
“真是岂有此理!”
“去叫老大过来!”
鸳鸯没动。
有一个小丫头去了,半晌才拖拖拉拉的回来,支支吾吾道:“大老爷他说……”
贾母皱眉:“说什么?”
小丫头支吾道:“大老爷说今日公务繁忙,不敢因私废公,明儿一早再来给老太太请安。”
“啪!”
贾母气的就摔了一个桌上的茶碗子在地上!
茶叶沫子四溅。
“不孝的孽障啊!”
“气死我吧!”
贾政忙上前,小心翼翼的劝道:“母亲,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大哥,大哥他,实在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