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芳回头看着焦黄中,却见焦黄中脸色惨白的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畜生!你做了什么?”
焦黄中:“爹……我,我不知道他是当今陛下啊!他,他说他是陈策的大伯。”
嘶!
焦芳倒吸凉气,这一刻,他浑身的气力被抽空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陛下早就和陈策沆瀣一气了,原来早就认识了,早就有接触了。
焦黄中蔫了吧唧的道:“我那天喝多了,把咱们卖官鬻爵冒名顶替举人的事都说出来了,我以为陈策不过只是个贱民而已,谁知道……”
“你!”
坑爹啊!
焦芳眼中含泪,抬眸望着天空,神色呆滞。
弘治皇帝问焦芳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朕想拉个人出来替朕顶罪,当时还没想好是谁,其实那小子不必让厚照来引导朕让你背锅的。”
焦芳双拳紧握,那个小孽障还是在暗中做了这些事。
弘治皇帝继续道:“从那天你儿子拍朕的肩膀和朕吹嘘的时候,朕就打算对付你了,找不到机会。”
“其实你在朕眼中早就是个死人了。”
“现在瞑目了吗?”
焦芳闭上了眼睛,苍老的脸颊上泪花扑簌簌落下。
弘治皇帝背着手走了,也意味着焦芳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
乾清宫。
弘治皇帝刚从刑部牢狱归来,马文升已经在外等着,脸色显得无比兴奋。
“进来说话。”弘治皇帝背着手走进大殿,坐定后马文升才拱手道:“皇上,大喜,西南赢了!”
弘治皇帝倏地一愣,旋即猛地从龙位上站了起来,激动的道:“当真?快说说看!”
马文升道:“两位国舅诱敌深入,将土司军引入平原地域,用重轻骑交叉的方式赢了第一场战争,此战我明军损失不过数百人,土司死伤三千有余,当得大胜呀!”
“好!”弘治皇帝咬牙低喝。
王守仁……好!当初陈策通过朱厚照推举王守仁节制西南大军,弘治皇帝心中还有担忧,担心王守仁资历太浅。
实际等王守仁出兵到现在,弘治皇帝一直都悬着一颗心,现在骤然听闻西南取得胜利,弘治皇帝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马文升心道这两位国舅真是走了狗屎运,在他们出兵之前,谁也不看好这两个家伙,谁知道跟着他们过去的兵部主簿竟会如此凶猛。
王守仁啊,是他兵部的人,别人不知道,马文升可是最清楚不过的,这场战争的胜利,全部都因为兵部主簿王守仁。
马文升抱拳道:“启奏皇上,两位国舅固然功不可没,但兵部主簿王守仁指挥得当,臣窃以为他当首功。”
毕竟是兵部的人,他这个兵部尚书当然要给自己下属表功。
其实不用马文升说,弘治皇帝自然要赏王守仁,至于张家两位国舅……弘治皇帝从未将他们放在眼中。
只是马文升有一件事还是不知道,王守仁这样的人才,之所以会出现在西南,不是你兵部尚书的功劳,也不是朕阳光独特,而是因为有个家伙在宫外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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