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做,我天师道既无祭酒道官来组织信徒,也无五斗米供奉在接济信众,让我天师道变成了只能依靠权贵才能存续的教派。”
“吾师卷入崔浩国史案后,天师道被太武帝忌惮,那时候天师道就已经衰败了,和胡教何干。”
刘伯之沉默不语,老者说道:“我之前也和你们想的一样,只要我天师道能得到皇室垂青,就能重归国教之位,恢复吾师在世时候的辉煌。”
“可是现在老道已经想明白了,自吾师改组天师道那一刻开始,天师道就永远无法恢复往日了。”
刘伯之还是叩头说道:“老天师!”
“以后莫要再来了,天师之位我已经传给弟子了,贫道如今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道者罢了。”
门外的守卫换班已经快要完成,再不走也来不及了,刘伯之只能咬牙翻墙离开小院。
第二天清晨,今天是休沐假期的最后一天,苏泽带上了杨宗甲和范大郎,带着苏林和马一同前往南荒郊。
听说苏泽要带自己练习箭术,杨宗甲和范大郎也很高兴,自己带着弓就随着苏泽来了。
羽林军虽然不如二十年前刚组建的时候那么精锐了,但是当年孝文帝亲手勘定的政策还在。
“羽林军中善射者,可纳为材官,月多给粮二斛。”
材官也算是羽林军中的基层军职,享受的待遇要比普通羽林更好,所以杨宗甲和范大郎听说苏泽愿意传授他们射术,也积极的跟着来到了南荒郊。
苏林按照上次那样,纠正了杨宗甲和范大郎两人步射上的问题,两人得到了苏林手把手的指导,也觉得收益良多。
练习了一会儿步射之后,苏泽留下二人继续在河边射柳。
苏泽又让苏林骑上马来到河边另外一块空地,向他学习骑射的技巧。
苏林来到河边,他翻身下马用地上的枯草扎了一个草垛,接着对苏泽说道:
“主上,骑射就不用射柳了,您的目标是这个草垛。”
苏泽骑上马,在掌握了“顺浪法”之后,他在马背上更加灵活,和奔霄的配合也更加的默契。
他按照以往在羽林军中所学的技巧,在马背上挽弓射箭,远远的就一箭射中了草垛。
不远处的杨宗甲和范大郎见到苏泽一射就中,也忍不住鼓掌喝彩起来。
苏泽有些得意,他骑到苏林身边翻身下马,却听到苏林说道:
“主上,您这样骑射是不对的。”
“啊?”
苏林没有继续说,他走到草垛边上,将苏泽射出的箭从草垛中抽出来,只见这把箭只是射入草垛不深的距离,只是稍稍用力就拔了出来。
苏林翻身上马,他也从远处向着草垛策马冲了过来。
只见到苏林双脚踩住脚蹬,双腿稳稳的在马背上架住,将弓拉的如同满月一样,却迟迟没有射出。
等到马靠近草垛的时候,苏林这才松开弓弦,只听到一阵破空的镝鸣,苏林的箭射中草垛,弓箭的力量透过了整个草垛,草垛在弓箭穿过的瞬间炸开。
“这。”
众人都被苏林骑射的威力给惊到了。
苏林翻身下马说道:
“主上,骑射和步射不同的,骑射之法不在于远射,而在于近射的一击毙命!”
“骑射法,出弓则如怀中吐月,中无不毙者。”
“想要达到这个效果,箭架在手上好比弦上悬吊秤砣,左手卧弓右手拉弓到胸前,拉满之后要忍而不发,等到靠近目标的时候,手臂和胳膊同时撒放,才能有这样的威力。”
苏泽瞠目结舌,这就是古代骑射精锐的实力吗?
这样的骑射,就算是身穿甲胄也架不住近距离一箭吧?
如果上百上千骑兵一同冲锋骑射,那威力又将是如何?
苏泽终于明白,为什么南北朝时期有那么多骑兵作战以少胜多,甚至战损比例夸张的战绩了。
这精锐骑兵实在是强啊!
苏泽恭敬的说道:“请教授我骑射的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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