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严河一般只说谢谢两个字。
他怕说得太多,暴露身份,虽然他的声音,应该也没有几个人听得出来。
让陆严河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任务还没有完成,忽然就来了一个人驱逐他。
“你这是在这里干什么呢?谁允许你在这里的?”
陆严河都懵了,不知所措。
“我们是在这里拍摄一个视频,这里是公共区域,应该可以拍摄吧?”陆严河解释。
对方却仍然凶巴巴的语气,说:“你站在这里,严重影响了大家的过往,赶紧离开。”
陆严河转头看了看。
他站的位置又不是一个狭窄的区域,根本不可能像这个人说的那样影响大家的过往。
“这里是街道,是公共区域,我站的这个位置也并不会影响到大家的过往,你是警察吗?你是代表什么部门可以要求我离开呢?”陆严河直接问道。
“我让你离开你就离开,你废什么话啊!找揍是吧?!”这个人马上嚷嚷了起来,指着陆严河,“别以为戴个头盔就有保护罩了,照样揍你知不知道?”
这个人说着竟然就朝陆严河的头盔要打一下。
“你这是要干什么?!”贺中这个时候实在没办法再遵守摄影师的“旁观”原则了,站出来干涉,“这个头盔里面是有钢架的,你要是这么打一下,就有可能造成脑震荡!”
贺中扛着摄影机挡在了陆严河的前面。
对方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男人忽然就指着贺中:“你拿摄影机拍什么呢?我允许你拍我了吗?你这是侵犯**懂吗?”
贺中两只手扛着摄影机,本来就有些行动不便,被这人这么咄咄逼人地凶,还得护着后面的陆严河,一时间处境有些为难。
陆严河在犹豫,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跟他们发生这样的冲突。
他甚至还在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节目组找来的演员,就是为了制造节目效果。
可这样的节目效果和冲突实在没有意义,陆严河也不觉得李真真会做这种安排。
就在陆严河还在犹豫的时候,那个人忽然就伸手在贺中手里的摄影机上用力拍打了一下,准确地说,他应该是想要把贺中手上的摄影机给打到地上去。
这台摄影机的价格是二十万,是贺中的宝贝,这几年,贺中就是靠着它在走单帮。
贺中没有忍住,怒吼了一声:“你给我住手!”
陆严河还是第一次看到贺中这么失态。
如果是节目组安排的人,肯定不会对摄影机动手的,也肯定不会让贺中这么失态。
陆严河摘下头盔,扔到一边,来到贺中前面,将这个人直接往前一推,充满怒气,斥道:“你再动一下手试试!”
贺中愣住了。
那个人看到陆严河,也愣了一下。
“你、你不是那个……什么明星吗?”他指着陆严河,支支吾吾地说道,然后反应了过来,“你动手打人是吧?你是明星你就动手打人啊!”
他的声音宏亮。
本来就因为他们前面的冲突吸引了很多人,现在这一嚷嚷,吸引来了更多人。
而陆严河的露面也让围观者都掏出了手机。
陆严河被这人倒打一耙,气得够呛。他这个时候十分庆幸自己好歹算是经历了一点事了,遇到这种事情,不至于慌了心神、乱了手脚、不知所措了。
在这种被众人围观的时候,陆严河知道,他必须第一时间把事情澄清,不能让这个人张冠李戴地把黑白混淆。
“从头到尾都有摄影机拍着呢!”陆严河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坚定不移,“你的诬陷没有用,中哥,麻烦你现在就报警。”
陆严河这是在亮态度。
他要让周围所有人都知道,在这件事上,他不理亏,他敢理直气壮地报警。
“我倒要看看,等警察来了,你怎么解释你的行为!”陆严河充满怒火地瞪着眼前这个人,“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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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染了一头黄毛,有点状,一脸横肉,面相就透着不良不善的意思。
他眼看着那个扛着摄影机的人真的拿起手机报了警,心里面就有点慌了。
“你们跑到这里录像,挡着我们路了,你们还有理了?”心里面慌了,但他嘴上还是不肯服软,一副陆严河他们才是过错方的嚣张态度,俨然一副继续跟陆严河他们动手的感觉,“你是明星了不起啊!草!”
骂完,他一副“真他妈够了”的样子,气冲冲地转身就走。
“你跑什么啊?”陆严河直接提高声音,“你就算跑了也没用,我告诉你,我们摄影机都拍下来了,我就不信警察找不到你!”
那个黄毛转身用手指冲着陆严河点了点,好像是让陆严河记着,但他离开的脚步却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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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寻衅滋事吧?”陆严河问。
“别小题大做。”秋灵白了陆严河一眼,“你们这也就是一些口角纷争,连动手都没动,这个人一看就是个无聊的地痞子,看你们不顺眼,管你们什么人,来找你们发泄一通。”
“他都差点对我们动手了。”陆严河说,“就这也没事吗?”
“他的做法当然不对,但确实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秋灵说,“所以,他们的处理也是没有问题的,口头的警告和教育,也是他们目前这种情况下唯一能做的了。”
陆严河叹了口气,“好吧。”
陆严河跟秋灵打这个电话,就是因为在贺中报警之后,警察来了,得知了事情经过,也看过现场拍摄的视频以后,虽然找到了那个黄毛,但最后也没有办法惩戒什么,只是做了一番口头教育。
在警察面前,那个黄毛的态度很好,一改之前流氓地痞的作派,但是等警察一走,他就一通脏话连篇的攻击,把陆严河跟贺中都给气到了。
这才有了陆严河跟秋灵的这通电话。
“当然,你要是不顾忌你陆严河的名声和形象,也有不要脸的搞法。”秋灵忽然又说了一句。
“啊?”
“说自己被他吓到了,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要求去做精神检查,等等。”秋灵说,“实质上的惩戒没有,但是可以通过这种手段恶心他,很多人甚至会在这个时候去顺便把全身检查都给做了,反正会让别人买单。”
陆严河反应过来,“还能这么搞?”
“是啊。”秋灵说,“这是私下跟你说了,当然,我们是不鼓励这种行为的啊。”
“算了算了,听起来也太麻烦了。”陆严河说,“我要不是在录节目,我一定要恶心他。”
秋灵:“以后遇到这种人,别废话,直接报警就好了,我几乎隔三差五就会要处理一个这样的情况,寻衅滋事的,都是一些自己过得跟废物一样,还要在大马路上找别人麻烦的人,自己找不到人生的意义,就以这种无聊行为来满足自己虚无的内心。”
陆严河郁闷地说:“但是遇到这样的人,也真的很郁闷啊,只能吃亏。”
秋灵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能够跟他说什么了,沉默了片刻,才说:“嗯,我理解你的心情,确实很郁闷,如果是我,我也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