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坐在纪浅星身边、替她打抱不平的那个女生瞪了周清呈一眼,说:“你真讨厌,得理不饶人。”
周清呈撇撇嘴,这次没再反驳了。
陆严河也有些尴尬。虽然说纪浅星是被周清呈给气走的,但追根究底,还是跟他有关系。他不知道纪浅星是真的那么认为,还是因为之前他的婉拒导致她对他有些意见,总而言之,今天闹出这样的不开心来,陆严河也感到不好意思。
所幸后面就没有再发生这样的不愉快了。
桌上的人对娱乐圈的事情都很感兴趣,有很多八卦想问陆严河是不是真的。
陆严河赶紧举双手作投降状,说:“各位,虽然我是艺人,但其实我吃瓜的渠道不比你们多多少,我也就是网上吃瓜,不知道是真是假,总不可能去问对方是不是真的。”
其他人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但却还是有些失望。
毕竟大家是想听真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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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一半,陆严河去上洗手间,结果碰上更早离开的周清呈,他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口,竟然在抽烟。
陆严河看到他抽烟,有些诧异。
周清呈看到他,扬了扬手,打了个招呼。
陆严河上完洗手间出来,洗手,见周清呈已经抽完手上那根烟,灭了烟头,过来洗手。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陆严河有些惊讶地问。
“去年。”周清呈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笑了笑。
去年?那就是正在上高三的时候了。
陆严河点了点头。
“你呢?抽烟吗?”周清呈问。
“不抽。”陆严河摇头。
“不过也是,你们是公众人物,抽烟确实不好。”
“倒也不是,还挺多人抽烟的。”陆严河说,“我只是没抽过,也不太喜欢那个味道。”
周清呈:“不抽是好事,我现在也在尽量控制,想戒了。”
“你为什么会抽烟?”
“当时压力大啊,从早到晚都在备考,所以就偷偷地抽起来了。”周清呈说,“还得躲着老师和爸妈,抽完了就得马上洗手。”
陆严河笑了起来。
周清呈:“说真的,我挺佩服你的。”
“嗯?”陆严河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周清呈说:“我在网上看到过你的新闻,尤其是关于你高三逆袭的故事,真挺牛的,估计整个学院的同学都挺佩服你的。”
“怎么会,我才应该佩服你们。”
“瞎扯,你花了一年的时间,就能够做到我们花了很多年才能做到的事情。”周清呈说,“而且,你现在不也还是在一边上学一边工作吗?光这一点我就挺佩服你的,你真的挺牛的。”
“没有,没有。”
“别谦虚了,你主编的那本书,我今天还专门去注册了一个会员,读了一下呢。”周清呈说,“刘家镇写的那篇很好看。”
“谢谢。”
“我听说你这本书一开始是想要做成杂志的,那以后还会继续出下去吗?”
“得看出版社和叶脉网愿不愿意做了,我当然想继续出下去。”
周清呈点头,说:“要是能够长期做下去,那你会成为整个学院的偶像的。”
“啊?”
“这年头,除了你,还有谁能够新成立一本杂志,还能把它一直做下去啊?”周清呈说,“还是一本文艺杂志,牛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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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严河没想到自己在同学的眼中,竟然是这样的印象。
他还一直隐约有点担心,自己艺人的身份,是不是会让同学有些介意。
明星艺人看着各种光环缠身,但陆严河也很清楚,在非粉丝的眼中,他们也就是一个有点名气、被商业包装的、长得好看点的人而已。
振华是最顶尖的学府,能够在这里读书的学生,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或者说,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从小优秀到大的人。所以,陆严河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能够比他们特殊到哪儿去,也不觉得自己艺人的身份就能够帮助他在这所学校站稳脚跟,大家对他的好奇和关注,只是因为他的名气。
某种程度上,陆严河甚至有点觉得自己不如大家——就像上课的时候,他总是遇到听不懂的典故,不知道的知识,要跟上老师的节奏,很费劲儿。
没想到,在别人的眼中,他又是另一个熠熠生辉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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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严河不禁开始思考,自己身上这层虚假的泡沫,什么时候会被拆穿。
他真的不觉得自己有多“熠熠生辉”。
聚餐结束以后,大家就准备散了。
明天早上一二节没有课,陆严河看了一眼时间,决定今天晚上不回寝室了。
于是,陆严河跟大家道了别,一个人往另一个方向走。
“真的有点羡慕陆严河啊,能够在校外租个房子住。”有女生羡慕。
“别羡慕了,人家从十五岁起就开始打拼事业了,我们那个时候还是个只知道读书的学生呢。”
“说起来,苗月也好让人羡慕啊,都已经出版两本书了。”另一个人感慨,“我妈还跟我说呢,到振华来以后,让我谦虚一点,说振华藏龙卧虎,现在我是体会到了,厉害的同学真的太多了。”
“咱们就别这么卷了好吗?这才刚进大学呢,哪能跟他们比,陆严河主编的那本书已经上架了,你们看了吗?”
“看了,唉,我觉得没什么意思,大部分都是明星艺人写的一些文章,真正的文学创作挺少的。”
“创刊号嘛,抛开这个不说,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你不是也爱写一些东西吗?要不你也去投稿好了。”
“我写的那些东西登不了大雅之堂。”
……
陆严河回到宿舍,只有颜良在。
“李治百回家了?”陆严河惊讶地问。
李治百是从来不会住学校宿舍的,他嫌学校宿舍环境太差,说自己要住哪儿,没有一个晚上能睡着觉。
所以,一般李治百不在这里,就是回家去了。
颜良摇头,说:“周平安给他临时接了一部戏,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东西就送过去了。”
“啊?”陆严河震惊不已,“他下一部戏不是《瓦舍》,要到年底才开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