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妍:“周平安心术不正,不过他带的那几个艺人还不错,看着都挺好的孩子。”
“现在圈子里急功近利的人越来越多了。”刘宏叹了口气,“我还真是越来越怀念以前那个时候。”
“以前那个时候有以前那个时候的好,现在也有现在的好,《黄金时代》这部戏是个大项目,你压力大,有需要我帮忙的就告诉我,咱们老朋友了,能帮的都会尽量帮。”
“哟,你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了。”
“客气什么。”
“现在我还真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来着。”刘宏笑着说。
“还正好赶上了。”
“是啊,多巧。”刘宏说,“我一个朋友,想找商永周演戏,你帮我牵个线,介绍出来吃个饭?”
“吃饭就免了吧,商永周的性格你难道没听说?一铁社恐。”陈梓妍说,“你把剧本给我,我转给他,让他自己看看接不接。”
刘宏:“剧本已经托人给他了,这不是人家没看上嘛,所以想再当面聊一聊。”
“跟他当面聊没用,要是剧本打动不了他,说再多就是没用的。”陈梓妍说,“你把剧本转给我看一眼,我看看有没有修改的余地,要是修改一下有能打动他的可能,我就跟你说,要是没有那个余地,赶紧找别人吧。”
刘宏:“啧,谁不知道他对你信任有加啊,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剧本马上发给你。”
“呵,看来你是一开始就冲着让我帮你看剧本来的吧?”
“没办法啊,真朋友,这忙我也只能麻烦你了,一般的朋友,我才懒得开这个口。”
“知道了。”
挂了电话,没过五分钟,邮箱就提示收到了一封新邮件。
陈梓妍把剧本下载了下来,打印,准备带在路上看。
晚上她又要出差,坐飞机去江广,有个合作要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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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上午过去,陆严河感觉自己脑子里塞了很多东西。
张鸣说着是来教他表演理论的,实际上,讲的是一种理解。
陆严河对表演压根没有任何理论上的了解,听张鸣说了一通,才有了朦朦胧胧的印象。
中午,陈梓妍带着他们去吃饭。
陆严河也被捎上。
饭间,陈梓妍对张鸣说:“你这两年基本上没有出来演戏了,以后是不打算进组,就安心待在学校里教书?”
陆严河听了,有些惊讶,也不敢做表情,就默默低头吃饭。
张鸣说:“我也接不到什么好角色,何必去折腾呢。”
“慢慢积累呗,演戏就这么回事,积累了,才能在机会来的时候一飞冲天,你看两个月前靠一部《鸿洲》突然大爆的张志文,四十岁才红,不也还是冒头了吗?”陈梓妍对张鸣说,“可别心灰意冷,你才三十岁呢。”
“也算不上是心灰意冷,只是没有什么角色演,能找我来演的,都是一些很普通的小角色,我也没有那个兴致。”张鸣直接说,“演了我都觉得掉价儿。”
“不演,可不就把自己架高了?以后小角色没有人找你演,知道你看不上,大角色也没人找你演,觉得你不演戏了。”陈梓妍说,“你演戏演得好,只是差机缘,慢慢等就好了。”
陆严河听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有些疑惑。
既然陈梓妍认为张鸣是一个好演员,为什么不给他做经纪人呢?
业内都说陈梓妍看中谁,就能把谁捧红。
陈梓妍人脉这么广,难道不能帮张鸣介绍几个好角色吗?
这些疑问从陆严河心底生出来,也没有说出来,默默地听着。
张鸣:“算了算了,不如就老老实实当个老师好了,去演个小配角,丢人现眼的。”
“你就是心气太高。”陈梓妍无奈地叹了口气。
吃过午饭,张鸣就自个儿回去了。
陈梓妍捎着陆严河回公司。
果不其然,陈梓妍主动开口,说起了张鸣的事,“是不是有些疑惑?为什么张鸣都是京艺表演系的老师了,却好像没有演戏的机会?”
陆严河点头,嗯了一声。
“他啊,就是心气太高,自己害了自己。”陈梓妍说,“他当年毕业后就直接留校任教了,机会也好,演了一个大导演新戏的男一号,只是没红,后面又一直都演男一号和男二号,但机遇不好,演的戏始终不红,过了两年,就没有人找他演男一号和男二号了,他呢,因为毕业后一直在演重要角色,心气顶在那儿,也不肯将就,小角色也不演,后来就慢慢地被很多人遗忘,没有人找他演戏了。”
陆严河恍然,原来是这样。
“其实我跟他说过很多次,不用惦记着自己过去一直是男一号、男二号,有演技,就好好演戏,总有再被看见的一天,就像我刚才说的那个张志文,也不是专业院校毕业的,认认真真地演了好多年的龙套,慢慢地拿到有台词的角色,再到后面,大反派也演了,男三号、男四号也演了,这一次终于主演了一部《鸿洲》,赶上剧大爆,他也跟着爆了,演艺圈里,谁红、谁爆都是说不准的事,是玄学,没红、没爆,就老老实实地演戏,有机会也别放过,心气高只能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