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这不能靠写了。
他稍加思量,然后试探性地沉声说道:“四妹速来,我如今就在这云州城内。”
他话音落下,这纸张上果真就是出现了字迹,还都是自己刚刚说过的那些内容。
这信使,倒也是颇为神奇……
只是回信是这么简单,那我要是想写信呢?
柳白将他刚“写”下的信笺放入了这信鸽腿上的信筒里边,这灰鸽子便是飞起了。
也是扇动几下翅膀,就从这大厅里边凭空消失了。
显然是要将这信笺送去给那狐女了。
柳白也想写信,他想写给老大石像鬼,让它帮忙去盯着林家那山头。
现在黑象和红卒都知晓了那的情况,保不准他们也会去看看。
一来是看看能不能找着一点线索,二来则是验证一下自己所说消息的真实性。
但是自己肯定是没空去,而且去了也有暴露的风险。
让老大去一趟就很合适。
只是……该怎么联系它?
柳白正想着,他身后的小草却忽然出声,“呀!公子你快看,这多了个东西嘞。”
小草指着桌面,兴奋的喊道。
柳白转头看去,只见这乌黑色的桌面,在那摆放了花生瓜子的旁边,赫然多了一枚小巧的金色口哨。
这东西,刚才显然是没有的,那就是这信鸽来了之后才出现的了。
联系信使的手段?
柳白拿起后,先是再度点燃命火,将这口哨烧了几遍,这才放在嘴边,轻轻吹响。
口哨声响起,翅膀扇动的声音再度响起,他一抬头,那只信鸽又已经飞了回来。
不……不是那一只了,柳白眼尖,当即注意到,这只信鸽的下腹部羽毛上多了个黑色的斑点。
他一抬手,这只信鸽也即是落到了他的手上。
他取出信筒里边的纸张,里头空空如也,什么字迹也没有。
他稍加思量,组织了一下语言,便是将自己要说的话记录了下来。
无非就是说,他在城里打探到了重要消息。
说林家那事,不知被谁走漏了消息,接下来这两天,恐怕有人会去林家遗址上边查探。
然后柳白让他去那附近盯着,看都有谁去,但凡去了的人,都将其画像记录下来。
老三有大用!
写信完毕,看着这扇翅飞走的信鸽,柳白也是终于感觉……这莫名其妙混入的组织,还是有点用的。
总之将这事交给老大石像鬼,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他对日落山这事很上心,且拥有鬼影。
而且只是要他盯着点那林府,又不是叫他杀人。
若是真的这点事都干不好,那柳白就要考虑,是不是该换个老大了。
至于那狐女要来云州城这事,柳白倒是没什么想法。
她找不着自己,而且就算找见了……她也不认识。
只是这给老大老四都传信了,要是不给老二传个信,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他?
于是柳白想了想,又吹响了那口哨。
这次稍微等了会,那灰鸽子才过来,而且这只和先前两只又不一样。
这只鸽子明显胖了些,飞的也更慢了。
临着等它落到自己手上,柳白取出信纸,而后说道:“二哥,啥时候有空来城里转转啊,城里最近多了很多女山精,有舌头会分叉的蛇女,速来啊。”
信鸽飞走,小草这才问道:“公子,这蛇女的舌头能分叉到底是什么意思呀,我之前见你们跟马老三也说过这个哩。”
柳白摇头示意不知。
小草这便嘀咕着说道:“公子不告诉小草,哼哼,小草我就回去问娘娘。”
它摇头晃脑地说着,柳白急忙伸手捂住了它的嘴巴,然后恶狠狠地说道:“你要敢跟我娘说这个,我就……我就鲨了你!”
小草眼角弯弯,总觉得自己拿下了公子,然后就在柳白的脑海里边说道:
“那公子告诉小草,小草就不去问娘娘嘞。”
柳白收手,然后认真地想了想,这才说道:“蛇的舌头是不是会分叉?”
小草用力点头。
“那蛇化作的蛇精,舌头是不是也能分叉?”
小草又用力点头。
“那你见过舌头分叉的蛇女吗?”
小草想了想,然后摇头,“没见过哩。”
“所以啊,我没见过,马老爷没见过,那个很像一笑道长的秃头道长也没见过,我就叫他来见见。”柳白说的一本正经。
小草听完挠挠头,“真的是这样吗?”
“嗯。”
“那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去见见蛇女呀,小草也没见过哩。”
柳白想想,“可能要再等个十五年吧。”
一人说人话,一鬼说鬼话聊了半天,然后这院门便是传来了声响。
柳白早已让小草把这大厅的屋门打开,所以他从椅子上跳下来,径直走了出去。
回来的正是仇千海,只见和先前离开时相比。
此刻的他头发散乱,身上那件红蓝相间的袍服也是多有染血,衣摆处甚至还有烧过的痕迹,原本身后背着的铜钱法剑也是被他提在了手上,剑尾处的铜钱好似还脱落了几枚。
柳白看了几眼,就知道这仇千海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他自个只是命火点久了,有些脱力,稍稍休息段时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