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
言罢,她便驱着驴车离开了。
柳白眯眼看着她的背影,也没说什么,若非是机会不合适的话,还真想一雷劈死她。
孩儿帮之众,人人得而诛之!
可也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从旁边传入了柳白耳中,“在城南这块,她算是孩儿帮的一个小头目了,因为姿色还行的缘故,据说跟腊八教还有纸伞会的一些走阴人都有牵扯。”
柳白听着这略有些熟悉的声音,猛地转头看去。
他刚跟这孩儿帮的女子说话时,就已经将马车停在了路边,所以对于自己旁边有谁,他还真没关注。
可此刻……他扭头看去,赫然见到一个身穿红蓝相间袍服,后背铜钱剑的独臂男子站在这路旁的屋檐下,同样看着那女子离去时的驴车背影,缓缓说道。
“仇千海!”
柳白下意识惊呼出声。
眼前这人,赫然是柳白第一次去马老爷那点火时,一块同行的那个仇千海。
后续因为他贸然点火的缘故,柳白还去了他家救他的命。
他当时还很是少年意气的说欠了自己一条命,再后来……他独自去了血食城,说要闯出一片天。
后头柳白也从刘铁口中听到过他的一些事情,说他刚进城,被孩儿帮盯上了,要他入门,他不愿,被追杀的很惨。
再之后,刘铁就说他失踪了。
再没在城里见到过他,熟悉的几个地儿,也没再留讯。
一种师兄弟就都觉得,他已经死了,毕竟死个走阴人,还是一个点三火的走阴人,那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或是死于邪祟,或是死于别的走阴人之手。
可没曾想,柳白今儿个竟然在这云州城里见到了他。
这种他乡遇故知的事情,怎么能不让柳白惊讶。
而仇千海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柳白时,目光乃至人都有些颤抖,甚至细看去,他眼中似都还带着泪。
嘴唇颤了颤,他喊道:“柳……柳公子。”
一如当年,还在黄皮子庙前,他爹拉着他喊自己的那副模样。
柳白听了,随意摆摆手,“喊什么柳公子,喊名字就行了。”
仇千海听了这话,明显地松了口气。
“你可以啊,一个人没声没息的来了州府不说,这都还加入了水火教。”
柳白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感叹道。
和当年相比,仇千海看着也成熟了不少,说起话来也是带着一丝谦卑。
“还好还好,都是运气罢了。”
“成,你这会得空没?得空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呗。”
“得空得空,我这就是闲着没事出来走走呢。”仇千海连连点头。
“那要不就去我家吧,离着这也不远,去那聊安静点。”
“都行,来了你的地盘,你安排着来就好了。”柳白笑呵呵的让开个身形。
仇千海也直接,缺了根胳膊的他轻轻一条就坐上了马车,然后牵着缰绳开始赶路。
但就他这一套起手的姿势,柳白就知道,他这驭马的功夫,绝对是不弱于马老爷了。
看来这些年,他应当是经历了不少。
但是柳白也没急着问。
仇千海拉着马车,左转右转,约莫过了盏茶功夫,马车驶进了一条巷子。
左右围墙用的都是青砖,显然,哪怕是一条小巷子里边的宅子,都是很不错了。
马车最后停在了一间寻常的院子门口,仇千海下车用钥匙开了门,然后笑着说道:“这附近住着的都是我们水火教的人,我也就是因为上次立了个功,所以才分了套这里的院子。”
“很好了。”
柳白也没吝啬自己的夸赞,对于一个黄皮子岭那样地儿出来的年轻人,仇千海能混到如今这地步,说句人中龙凤都不为过了。
收起马车进了屋,仇千海又给柳白倒了茶水,取了些瓜子干果用盘子装好放在桌上。
柳白见状,就知道他在这城里过的的确是还不错了,不是那种打脸充胖子的人。
“柳……柳白你呢,你怎么来这州府了,是你一个人来了,还是刘铁他们都来了?”坐下后的仇千海终于忍不住问道:“而且前不久,我还听着有消息说血食城那边出了大事,是什么事啊?”
“大家伙都没事吧?还……还有我爹娘,你有听着他们的消息吗?”
仇千海一口气问了很多,只是问完后,他自己反倒尴尬了起来。
“来了这州府后,就再也没见到过熟人,有……有些激动。”
“没事,很正常的。”柳白笑着大致都跟他说了说。
而柳白一开口,仇千海就没再出声了,听的很认真,这也就出了远门才知道。
但凡听见了家里的一点消息,都是能让人咀嚼很久。
临了柳白说完后,这仇千海也就问道:“柳白你怎么来了城里,难道也是为了日落山那事来的?”
又是这日落山……这名头,可是从还没进城的事就一路听过来了。
今儿个总算找着了机会,这让柳白怎么能不问个清楚。
“对,还不太清楚呢,你给我说说吧。”
柳白说完,爱凑热闹的小草就探出头来了。
仇千海停了稍稍颔首,说道:“这要想知道这日落山啊,就得从木家当年那件事说起。”
“木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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