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卫军!”这时,队伍里传来惊恐的声音。
那是传说中的军队。
奥钢盾牌宽大如锅、山铜铠甲重达数百斤、每位禁军最低也是一位三阶步战骑士。
他们也压过来了,试图破坏河谷军的阵容。
“扔炸药!”说出这番话的乃是杰特。
中军的辅兵将点燃的炸药包先后投掷出去。
“轰!轰!轰!!”
黑火药释放出了爆炸威力,浓浓白烟霎时间笼罩战场。
如此突如其来的惊变顿时镇住了所有人。
禁卫军队长奥狄斯却认为这不是邪术,或者不是单纯的邪术。
奥钢圆盾生效了,抵抗住了爆炸,却没有削弱威力,这表明它和法术无关,但那东西同样邪恶。
他们一开始陷入最初的惊慌,着实没见过这场面。
但盾卫军很快又镇定下来。
他们有了防备,在那种聚精会神的状态中,身体能量和山铜铠甲像是融为一体了,防御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炸药的冲击力很难震碎他们的脏腑。
可周遭的征召兵不这样想。
那东西对无甲单位的杀伤力非常可怕,比弓箭还可怕,主要是破片伤害,简直快清场了。
没了征召军的掩护,盾卫军也只好退出战场。
在往后那些天里,他们每天都在打,从早打到晚,杀的人越来越多,死的人一批又一批。
河谷军不仅没有把教廷打服气,其战争烈度反而提升了。
圣战军高层有些红眼的趋势,对着河谷军不要命的猛攻猛打,之前姑且是杂兵炮灰,后来变成了一定组织力的贵族军队打头阵,再后来变成了甲士打头阵。
三大骑士团急不可耐,他们极希望一口气就把河谷军吃掉。
可他们很忌惮河谷军手中的炸药,认为那是不祥之物,倘若有个十来斤在脚下爆炸,就算高阶骑士和盾卫军也难免被震伤。
现在就投入三大骑士团吗?教廷很犹豫。
哪有开局就王炸的道理,一旦投入,必有损伤。而且要有一半兵力防备黑堡守军冲出来。
但到了第五天,他们终于忍不住了。
最开始是审判骑士,一头扎入敌营,但不出所料,压根冲不进去,河谷军今非昔比,早就脱胎换骨,只冲破了浅浅一层。
教廷趁着审判骑士撕破防线的空档,开始投入兵力。
战场上到处都是尸体,战马冲锋不起来,盾卫军冲杀了过去。
眼见着原本结构严谨稳固的阵容变得越发变形,疑似有崩溃的迹象,威胁到了辅军所在的中军,一位小队长抱起数十公斤的炸药包——本来是搭配小型投石机使用的。
他点燃后,抱着那包炸药,冲入了盾卫军和教廷骑士的人群中。
“为了吾王!”那个不知名的、在辅助军担任小队长的使徒高喊道。
轰隆!
一瞬间,漫天碎肉血雾在白色烟雾扬起。
敌我双方都被炸蒙了。
最近的两个盾卫军当场倒下来了,山铜铠甲内部的人七窍流血,晕死过去了。
“重装!重装!把他们推回去!给我推回去!!”杰特当场红了眼,大吼道。
本来陷入颓势的重装大盾不知哪来的力气,强行抗住了体重数倍于自身的盾卫军和教廷骑士,脸色涨红,没有再继续后退。
这是一场艰难又漫长的鏖战,仿佛每分每秒都被拉长到了一个不能接受的长度。
直到狂风从远方吹来。
像是白浪吹拂海岸,如大海上岸。像是寒冷漫过深秋,如冬季降临。
“呜……呜……呜……”
那是巨大的号角声,洪亮且可怕,像是耳边有个巨人在低吼,远远的辐射向整个战场。
伴随号角声,出现在远方的是冰岛之王的旗帜。
它的纹章是沾染着血迹的交叉双斧,残酷又锋利。
“蛮族号角?!是冰岛之王的斧卫队来了!”圣战军的骑士大吼道,他勒住那听了号角而变得狂躁的马匹。
那绝非寻常的军队,乃是冰岛禁军,他们簇拥着冰岛之王亚尔曼,和他一并奔赴战场,从地平线上出现。
所有的斧卫队俱是身材高大、装备精良,手持三五十斤的厚背重斧。
而早在百余年前,在征服者尚未征服冰岛和伊戈之前,他们被称作狂战士。
最高大魁梧的莫过于冰岛之王亚尔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