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是隐于暗中的日子太长了,以至于什么上不了台面的阿猫阿狗都敢前来冒犯!”谢临渊冷声道,“既然如此,那就重新杀一遍好了。”
唰!
他脚下草地掀起涟漪。
而随着一阵清风掠过,谢临渊的身形已经骤然消失不见。
……
……
……
等谢临渊来到镇魔塔,已经是月上枝头的夜晚。
这天夜色晴朗,而且是满月。巨大皎洁的明月悬挂在天穹,遍地都是惨白冷光。一座百米多高的九层石塔矗立在谢临渊身前的广场上,周围很安静,没有人也没有鸟叫虫鸣的声音。
石塔的大门黑洞洞的向外敞开,丝丝缕缕的风从里面吹来,像是一只蛰伏的巨兽,张开了择人而噬的大口。
“在塔楼里面布置了陷阱,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对付我!?”
谢临渊冷笑一声,心中顿时有了几分不屑。
天诡境的强者感知异变,不管是毒箭毒针毒水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在他们眼里看来都犹如地上的石头一样,毫无威胁。反而是对方这副小心翼翼的姿态,在他看来分明是露怯的表现。
谢临渊捏住长袍下摆,猛的朝着侧面一甩,毫无畏惧的迈步进入石门当中。
镇魔塔里面很黑,这是谢临渊的第一个印象。
然后便是宽阔,像是为巨人准备的行宫,里面一些角落里还残留着妖魔的气息。
出乎预料的是。
一路走来,谢临渊并没有遇到任何机关障碍。
反而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第七层、八层直至最后的第九层——终于,一成不变的单调环境发生改变。谢临渊面前是一道走廊,随着他的到来,走廊两侧的盘龙火烛一根根“嘭”的依次点燃,带来光明。
来到终点,谢临渊反而不急不缓,愈发从容。
他到时要看看这个偏僻小地方的都司,能够给自己带来些什么样的惊喜。
走廊尽头是一道石门。
随着谢临渊靠近,石门自动朝着两侧敞开,露出内部光景。
一股浓郁血腥味涌来,满眼都是蠕动贴在地板墙壁上的血肉菌毯。谢临渊面带愕然,在某个瞬间,他还以为自己的感知遭到污染,又不小心窥伺到了长生天中错乱的景象。
等他舌尖抵住下颚,恢复清明。
这才发现并没有,这地狱般的景象是真正发生在现实当中的。
这座巨大的冰冷的石制房间里没有灯笼,但却并不黑暗,笼罩着一层暗红色的诡异光芒。这些光芒的源头是挂在天板上的三个巨大血色灯笼,每一个灯笼的直径都超过一米,还在犹如活物般不断的蠕动——
不、不,谢临渊定睛一看。
饶是他已经活了三百余年,经历无数风雨,此时也猛的屏住呼吸,瞪大眼睛。
那三个悬挂在天板上散发着光芒的哪里是灯笼,分明是他魔象门失踪的三名弟子。
他们的四肢被砍下,脸上五官也被用粗糙的针线缝合。
肚子像是孕妇般高高隆起,直径不亚于一个磨盘,里面塞满了血色的积液,将皮肤撑的像是一层薄纸。
透过皮肤和积液,能够看到里面似乎孕育着什么东西,有着模糊的黑色轮廓。
一根根血肉触须从他们的脊椎向上延伸,在天板上汇聚,随后又落在房间正中的一个宽阔试验台上。一个身穿白袍的魁梧身影,正在试验台上摆弄着什么。
随着他手上的动作,触须蠕动,三个魔象门的弟子也发出痛苦绝望的呻吟。
砰!
其中一颗似乎是暮雨烟的灯笼猛的颤动,轰然炸开。
粘稠血水迸溅的满地都是,其中一些甚至洒落在那人的白袍身上,但他却毫不在意。
“不出预料,果然还是失败了。”
苏横叹息一声。
慢悠悠的转过身,面带温和笑容的看向谢临渊。
谢临渊此时已经气到麻木,反而平静下来,只是那双血色瞳孔中酝酿的杀意愈发癫狂!
“你……”谢临渊冰冷道,“你对我的弟子做了什么?”
“这是从你们驻地缴获的血祭法门,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苏横先是有些诧异,而后语调轻松的解释道,“我打算用血祭神兵的锻造方法来融合妖骸,于是拿了你们魔象门的三名弟子做了材料。”
苏横有些可惜的说道,“他们的肉身强度太低,看来还是支撑不了这种程度的改造。”
“但是你不一样,天诡境的强者,说不定能实现我的构想。”苏横面带微笑,朝着谢临渊伸出一张血淋淋的手掌,“只是,不知道谢长老愿不愿意舍身助我一臂之力?”
“好!好!好!”
谢临渊将自己的目光从弟子身上收回,怔怔的看着他。先是沉默,而后怒极反笑: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你还是第一个胆敢如此挑衅我魔象门的人!”
谢临渊一声咆哮。
恐怖的杀意犹如轰雷般瞬间炸开,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撕裂、扭曲、狰狞,五根手指砰的用力握紧成拳,脚下地面更是轰的一声炸开坑洞,强大的冲击力连带着整座镇魔塔都在不停的颤栗、摇晃——
而随着这声咆哮,谢临渊的身躯已经骤然消失不见,闪电般出现在苏横头顶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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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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