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问跟进来的夏荷,“这是什么?”
“香皂。”
香皂?
刘宽露出诧异神色,还以为他听错了,道:“是什么?”
“香皂。”夏荷也以为刘宽没听懂,用更缓慢的南京官话重说了遍,随即又怀疑刘宽家乡是否没有香皂,跟着解释道:“就是沐浴时用来去污的。”
刘宽神色复杂地拿起香皂。
发现这东西不仅名字跟后世一样,就连形状都制造成那种两头大中间窄,犹如美人柳腰的形状。
若非其材质明显与后世不同,刘宽都要怀疑这一时空是否有穿越者前辈来过了。
刘宽倒是知道中国古代很早就有类似香皂的去污用品,却也没想到明初就有了“香皂”。
再联想到很多网络小说中,猪脚回到古代,制造香皂、肥皂,百姓们好像从未见过类似之物一样震惊,就感觉好笑。
他随即问,“你可知这香皂是用什么做的?”
夏荷道:“奴婢听人说,江浙一带有种叫做肥皂的树,其果实比寻常皂荚更多油。”
“有百姓以肥皂果实制成类似澡豆、胰子之物,称之肥珠子,但也有直呼肥皂的。”
“又有商贾、大户在制作肥皂时加入香料,使之芬芳怡人,便称之为香皂。”
果然是纯天然的香皂。
这要在后世,单凭纯天然的噱头,说不定比化工香皂更受人们喜爱。
但刘宽觉得,这并不意味着动物油加草木灰的肥皂制法在古代没有搞头——这种制法产量更大,成本也更低,能制造出物美价廉的肥皂,反而会更受古代百姓喜爱。
接着,刘宽又让夏荷介绍了几样此时的沐浴用具,以免需要用时摸不着头脑。
等夏荷介绍完,刘宽便道:“行了,你出去吧。”
夏荷略感意外,问:“公子不需奴婢伺候沐浴?”
听这话,再看着夏荷虽非绝没,却称得上俏丽的脸蛋儿,刘宽一时还真有点心猿意马。
但想到自己初来乍到,他到底忍住了,道:“我习惯自己沐浴,不用你伺候,你在外面守着就行。”
夏荷并未再坚持,应了声“是”,带着些许古怪的神色退了出去。
刘宽洗澡挺快,不到一刻钟就搞定,出了浴室。
夏荷一直跟着他到了主卧外,方才停下,问:“公子今晚想要谁值夜?”
值夜?
刘宽站在主卧房中,一脸疑惑。
夏荷指着主卧外间一张小床,道:“按规矩,我们四个应有一人睡在外间。若公子夜里有事唤人,我等才能听见,上前伺候。”
刘宽虽然对古代之事有些了解,却没有想到他竟有这等“待遇”。
先前见主卧外间有张小床,他还以为是多出来没地方放,才放进主卧的呢,根本没多想。
哪知竟是侍女睡的地方。
虽然里外之间有隔断,还有帘子,但作为一个二十好几的男青年,刘宽对此事仍觉不习惯——不是不想,而是觉得这样可能会让他晚上心猿意马,难以入睡。
“必须有人睡在这里吗?”他问。
夏荷肯定地道,“为了公子安危和起卧方便,最好有人睡在外间。”
刘宽想起奴婢中还有两个小厮,实际是十岁出头的男孩子,便道:“让那两个小厮中的一个睡在此处可行?”
夏荷道,“小虎、小荣没受过此类培训,又正是嗜睡的年纪,怕会不称职。”
听夏荷这么说,刘宽也担心夜里若遇到失火,或者被人刺杀什么的,外间小厮一时喊不醒。
再加上他到底是个正常男青年,心里总有些应有的念头,便道:“也罢,今晚就你睡在外间吧。”
听此,夏荷不由得微微一笑。
随即迈入卧室内,道:“奴婢请为公子宽衣解带。”
说完便要靠近。
刘宽连忙退后一步,道,“不用!我这衣服你未必会脱,我自己来就行。”
“是。”
夏荷依旧很听话,没坚持,却退在一边,大有一副看着刘宽脱衣服的意思。
好在这主卧分内外两间,刘宽直接进入里间拉上了帘子。
“夏荷,你若要沐浴什么的,就赶紧去吧,别忙晚了耽误我休息。”
“公子在书房做事时,奴婢便已沐浴过了。”
随着这话传来,外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过了会儿,夏荷便又道:“公子,奴婢要熄灯了。”
刘宽已经躺在床上,瞪大着双眼,闻言情绪莫名地道:“熄灯吧。”
灯灭了。
刘宽依旧睁大着双眼。
开始总不自觉地听外间的动静。
等到外间只剩下轻微不可觉的呼吸声,他注意力便不由转移,回想起这一天的遭遇。
只觉如在梦中。
‘我真穿越到大明了?’
这个疑问莫名冒出来,他便掐了大腿一下。
疼!
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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