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欧阳锋 95,青梅初嫁,邀月剧变(2/4)

除了各种中药材牙膏,有钱人家甚至拿珍珠研磨成粉,作为牙粉洁牙。

而即使是用不起牙刷、牙粉、牙膏的贫民,也常嚼柳枝洁牙。

所以华夏古人,但凡有条件的,都很讲究卫生。

上层人士更是讲究到与人说话之前,都要往嘴里含香,使口气芬芳。

内力精深的武功高手,身体本就洁净,餐后以茶水、盐水漱口,基本就能保持口气清新。若早晚再刷一次牙,牙齿更是能比珍珠还白。

欧阳锋自托盘里拿起那骨质牙刷,蘸上那以数种药材熬制成膏,还掺入了洁白珍珠粉末,清香扑鼻的牙膏,端着木杯去到门外廊上,对着木架上的净手水盆刷牙。

同时功聚双耳,聆听动静。

可绣楼上下,竟然没有听到怜星的动静,只有风吹桃林的沙沙声,和檐角风铃的叮铛声。

“一大清早的,怜星去哪儿了?”

欧阳锋心中疑惑。

……

怜星去寻邀月了。

她先去了地寒窟,却见地寒窟石门大敞着,阵阵寒气不断涌出,令门前地面覆上了好大一片白霜。

“姐姐?”

怜星在门口唤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便进入山洞之内,下到那滴水成冰的地寒窟底,却还是没有找到邀月。

想了想,怜星离开地寒窟,关上石门,又去往邀月住处。

邀月住处与怜星大不相同。

怜星住的是桃林簇拥、清溪环绕的雅致绣楼。

邀月居所,则是历代宫主居住的“明玉殿”。

明玉殿通体石砌,饰以汉白玉,整体高大巍峨,给人以高高在上的威严之感,又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清冷寂静。

怜星来到明玉殿大门前。

就见那一丈高的殿门敞开一线,里面没有点灯,俨然一片漆黑。

“姐姐?”

怜星又轻唤一声,推开大门,迈过高高的门槛,伴着晨光,步入前殿。

晨光打破了前殿的黑暗,映亮了白玉石铺就的地面,怜星抬首望去,就见高高的宫主宝座上空无一人,反在宫主宝座之下,一条身着白裙的身影,双手抱膝,背靠椅座,蜷坐在地。

正是邀月。

怜星凝目看着邀月,只见邀月长发凌乱,黯淡无光,白裙也沾染了不少泥灰甚至血渍。

而一向爱洁的邀月,本来断然不会允许衣裳脏成这模样。

可瞧她现在这样子,像是穿着这一身脏衣裳,在此坐了整整一夜。

怜星缓缓走向邀月,轻声道:

“姐姐,你还好吗?”

像是才刚刚听到她的声音,蜷坐地上,双手抱膝,把脸也埋在膝间的邀月,身子微微震颤一下,缓缓抬起头,侧首看向怜星。

然后,说了一句让怜星大感惊讶的话:

“你是谁呀?为何叫我姐姐?”

“我是谁?”怜星讶然道:“我是怜星啊姐姐!”

邀月咯咯一笑,笑容竟有几分天真:

“怜星?姐姐你少骗我啦!我妹妹怜星上个月才刚满四岁呢。”

“……”

怜星一脸愕然,看着邀月苍白脸颊上,那仿佛稚童般天真的笑意,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妹妹怜星上个月才刚满四岁?

难道姐姐的心智,回到了她五岁时?

不对,姐姐向来心机深沉,她不会是在使计诈我吧?

一念至此,怜星屈指一弹,一道冰寒指劲激射而出,噗地一声,正中邀月“肩井”穴。

邀月肩膀一震,整条手臂耷拉下来,脸上浮出一抹错愕,旋即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姐姐你干嘛打我?我今天明明没有犯错,呜呜呜……”

看着邀月泪水决堤似地滚落,怜星眼中浮出一抹微妙之色,说道:

“我做了灌汤包,你要不要吃?”

邀月哭声渐小,一边抽噎,一边期待地看着怜星。

怜星又道:“不哭了才有得吃。”

邀月赶紧止住哭声,飞快抹去脸上泪痕。

见这全无半点伪饰,纯粹发自自然的反应,怜星心中暗叹。

以邀月的骄傲,哪怕伪装使诈,也绝无可能做到这一步。

邀月若是能伪装到这一步,那她也就不再是骄傲的邀月了。

“起来吧,跟我走,带你去吃灌烫包。”

怜星向着邀月伸出手。

当邀月将手递到怜星手中,怜星一边牵她起身,一边将指尖搭上她脉门,输入了一缕明玉真气。

结果愕然发现,邀月真气竟是一团乱麻,混沌无序地在她经脉之中左冲右突,将她经脉搅得一塌糊涂不说,还在不断破坏着她的生机。

走火入魔?

就昨天那么一点小伤,居然就走火入魔了?

怜星皱起眉头,侧首看了看邀月那浑无一丝血色的苍白脸颊,一边用真气引导梳理她那混乱不堪的真气,一边说道:

“你受伤了,你知道吗?”

“知道。”邀月瞥了怜星一眼,小声道:“就是刚刚被你打伤的,肩膀现在还疼着呢。”

“……”怜星有点无语,问她:“你还记得明玉功吗?”

“当然,‘明玉神功’是我移花宫镇派绝学,亦是天下最顶尖的神功绝艺。能与明玉神功相较者,古今罕见。师父说,我明年就可以正式修炼明玉功啦!”

邀月脸上浮出一抹骄傲,“怜星就得再等两年。对了,我妹妹呢?”

她东张西望,“这里是明玉殿,师父又在哪里?”

怜星叹了口气,“我就是你妹妹怜星。”

“姐姐你又骗人!”邀月嘟起了嘴,“怜星才没有你这么大。”

怜星也不知如何解释,摇了摇头,“算了,先带你去吃灌汤包。”

“嘻,我喜欢虾球馅儿的。姐姐你做的是虾球馅儿灌汤包吗?”

“有虾球馅儿的,也有羊肉馅儿的。”

“羊肉我不喜欢。”

“我知道。羊肉馅儿的本就不是给你准备的。”

“那是给谁准备的?”

给你妹夫准备的。

怜星心中默道,口中却说:

“给一个姓欧阳的哥哥准备的。他很凶,你待会儿见了他,要乖乖听话。”

“很凶?哼,我才不怕呢。将来练了明玉功,我就是最凶的那个人!”

怜星侧目看了邀月一眼,确信这确是自己的姐姐,绝对没错了。

片刻后。

怜星牵着邀月,回到绣楼,来到了欧阳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