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啊李芳,你要是能拦着那贱人不与我儿和离,那就什么都好说,若是不能,就休怪我不留情面,要死,大家一起死!”刘氏咬牙切齿的低低说了一句,将那只羊皮荷包仔细的收了起来。
次日一早,刘氏刚刚准备去宁国公府要个说法,就听到小丫鬟金珠在外面叫“奶奶,亲家府上的管家来了……”
刘氏听了这话面色一沉,怒气腾的冲上心头,就算是谈和离之事,也得是宁国公府的正经主子出面,打发一个小小的管家过来,算个什么事,宁国公府着实欺人太甚!
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的盘算,刘氏板着脸,冷声道:“叫那个管家在外头候着,去请你们大爷到正堂说话。”
小丫鬟应声跑开了,刘氏整整已经穿戴整齐的衣裳,板着脸去了正堂。她到正堂之时,儿子齐伯安已经来了。齐伯安眼下有些发青,显然这一夜睡的并不好。刘氏看了难免有些心疼。
“我安儿受苦了!回头娘就去那宁国公府,为我安儿讨个公道。”刘氏信心十足的对儿子说。
齐伯安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娘亲哪来的底气,不过想到她既然能顺利地为自己娶回程莲如这个侯府姑娘,想来这一次也是能不让自己和离的。
躬身行礼,齐伯安口称:“娘亲辛苦了,全靠娘亲为儿子周旋。”
刘氏摆了摆手,说道:“安儿只管安安稳稳的坐着,我倒要看看他宁国公府要怎么仗势欺人,这天下还没说理的地方了!小香,叫那个狗屁管家进来……”最后这句,是刘氏冲着门外喊的。
齐家的宅子只是一座小小的一进四合院,小到刘氏在正房里喊一声,待在影壁墙外大门口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被无礼的晾在门口的何满,自然也是听了个明明白白。
何满也不恼,只对站在门外的小厮们说道:“你们且在这里候着,等我的招呼,好进去抬三姑奶奶的嫁妆。对了,若是街坊四邻有人问起来你们是干啥的,都知道该怎么说不?”
众小厮齐刷刷的大声吆喝起来:“回何管家,小的们知道!”
何满笑了一下,说了句“知道就好”,然后一甩袖子,大摇大摆的绕过影壁,往齐家上房走去。
何满走进上房,微微躬身,行了个不卑不亢的礼,然后直起身子,将和离书放到齐伯安面前的桌上,淡淡说道:“齐大公子,还请签了这和离书,我也好早些清点我们三姑奶奶的嫁妆,带回去向国公爷复命。”
“什么,你们还要抢我家的财产!”齐伯安还没开口说话,刘氏先叫了起来。
要知道程莲如嫁进齐家不到一个月,嫁妆就被婆婆刘氏连哄带骗加硬抢的夺了过去。否则她也不可能连回个娘家都穿不上个时新衣裳,戴不起几件像样的好首饰。
“娘……先别说嫁妆不嫁妆……”齐伯安赶紧给他娘使眼色。都说是知子莫若母,其实知母也莫若子,齐伯安太清楚他娘有多爱财了!那真是油锅里的铜钱都要捞出来花的性子。若不赶紧打断她,只怕她所有的注意力全在钱上了。
“哦……对……我呸!什么和离书,我好好的儿媳妇初二回个娘家,你们就要逼着她和离,呸!你们还是个人!”刘氏立刻破口大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