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人被质问的张口结舌,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吵什么?你们都是国之栋梁,如此吵囔不休,成何体统!”一道威严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一众阁臣闻声都低下头,恭敬地行礼,口称:“见过张相!”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宁康下旨在府中的养病的首辅张若愚。自程思则回京,程缚虎在朝堂上请罪之后,这位张相爷可就再也待不住了,他听说案子有了结果,就急忙赶来了内阁。
来到首辅之位坐好,曾大人立刻将皇帝朱批送到张相爷的面前,张相爷将折子拿的远一些,眯起眼睛细细看了起来。
看罢,张相爷面色一凛,怒道:“这还有什么好争的?便是诛九族老夫犹觉不足。还不快快发下去!”
曾大人一愣,赶紧陪笑应声称是,立刻命人将折子转送都察院,令都察院尽快处置。
张相爷看着折子被送走了,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案,然后就起身走了。他这一来一去,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这不由让阁臣们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张相爷来这一出到底有何用意。
好一会儿,曾大人一拍脑门儿,低声叫道:“李冲是程老公爷最信任的偏将,老公爷还娶了李冲的妹妹为继室。这……老公爷失察啊……”
所有的阁臣听了曾大人之言,全都点了点头,他们都明白了。张相爷向来极度仇视程老公爷,所有与程老公爷有关之事,张相爷都不加掩饰的强烈反对。今日张相爷特意前来,只怕是……
众位阁臣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他们中大部分人都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开始写折子弹劾宁国公程缚虎。少数人却是面带愤怒之色,显然认为不应该弹劾程老国公。
就在内阁阁臣们写折子弹劾之时,内廷已经将御史台呈送的弹劾宁国公的折子送到了御前。显然在望风闻事这件事情上,御史台的御史们更加专业。
宁康帝看着眼前堆的老高的折子,不耐烦的用手按按眉心,怒道:“御史台的人都闲的发慌不成?程老公爷早就上了请罪折子,还自请削去一切官爵,是朕不允。他们有本事来弹劾朕,弹劾一个与国有不世大功的垂老之人,算什么本事!他们都是瞎子么,看不到程老国公的累累战功!”
“蔡贵,你去翻翻折子,但凡是弹劾程老国公的,一律留中不发。”宁康帝不好气的说了一句,站起来甩袖走了。
看了一上午的折子,宁康帝都快气自闭了。再不出去散散心,宁康帝怕自己会被活活气死。
蔡贵只得应声称是,他一边看折子一边暗觉好笑,张相爷明明知道皇上是死保程家的,偏偏就是不死心,但凡程老国公有屁大点儿的问题,他就得发动御史台,内阁,疯狂弹劾程老国公。可哪一回弹劾折子不是被留中了?张老相爷也真是的,都碰了那么多次壁,怎么就不知道学个乖呢?要不是皇上宽厚,只怕张相爷你都不知道被罢相多少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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