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胶唱片在唱片机上转动，古典的爵士音乐充满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现在要淘一张黑胶唱片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如果不是十足的热爱，没人会耗费大量心思找一张几乎绝版的唱片。
费先生站在唱片机旁，他轻哼音乐，闭上眼睛陶醉在唱片机发出的音乐之中。
“对不起费先生，我们失败了……”
突兀的声音扰乱音符和节奏，身着黑色长袍的男人在费先生的身后，拳头紧握，身体发抖。
费先生不留无用之人，任务失败的情况下，执行任务者只有两个结果。
一是费先生心情好，劝退，等于慢性死亡；二是……成为暗影的零食。
费先生停下哼唱音乐，金丝眼镜下的眼睛缓缓睁开。
他没有回头看男人，而是看着墙上的虎头雕塑。
那是他最喜欢的收藏品之一，是找人买回来的虎头标本。
他轻轻敲动放置黑胶唱机的桌面，布满红血丝的眼球里没有任何生气的情绪。
费先生转身面对长袍男人，难得地笑了：“你们这次做得不错。”
不错？
在黑袍阴影下的眼睛里露出不解。
他们此次的任务是将第三实验室的实验体送到清荆学院里，希望他们制造出一定的混乱后偷偷潜入阿诺的实验室，找到关于基因优化相关的资料。
但是他们不仅没有成功，还牺牲了三个实验体，对比起入侵星皇的失败明明是更为严重的失误。
上次星皇任务失败，他的同伴可是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他相信一定是费先生处理了他。
他回来也是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可是费先生居然没有责怪他？
费先生见他仍旧低垂头颅一言不发，耸耸肩，从他身边经过，在沙发上坐下。
他拿起茶杯，浅尝一口，又打开罐子往里面加糖块。
“虽然你们这次任务完全失败了，理应去死。”
他平静的语气和手上优雅的动作就像在和朋友交流今天吃什么一般轻松，可听在男人的耳朵里，简简单单一句话如平地惊雷。
他紧咬唇瓣，不敢出声。
费先生搅拌茶水，勺子碰撞杯壁，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他继续说：“但是你们的错误给我带回来了其他惊喜，算是将功补过了。”
既然费先生这么说了，得到的惊喜绝对比失去的遗憾更有价值。
他算是彻底脱离危险！
黑袍男人这才敢转身面对费先生。
他还有要事没说，正犹豫怎么开口。
在请罪时最不应该提要求，但是如果再不问，他还是得死。
他迟疑片刻，一咬牙，小心翼翼地问：“那……费先生我的药剂……”
费先生喝下一口热茶，瞟了他一眼：“去找崔博士拿吧，就说是我允许的。”
黑袍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喜悦，他忙答应道：“谢谢费先生！”
黑袍男人离开后，费先生翘起二郎腿欣赏音乐，喝完杯子里的茶水，他拿起桌上的光屏，点开报告查看。
里面是一份血液检测报告。
报告上方写着它主人的名字——秦九。
也许找到星皇的医疗记录需要一点时间，但他最亲爱的十三号实验品在死前替他弄到了秦九的血液，他的价值也算是利用到极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