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一的时候,芙蓉院着火的事,有些眉目了。
芙蓉院里的奴婢们是没说什么,不过宗九他们从着火的那间房子废墟里找到一些端倪。
那火根本不是从外头烧起来的,当夜大风,廊下的灯笼确实有风险。
但是从里烧还是从外烧,专业的人是能看得出来。
只不过着火的时候是窗户先着,一烧起来那窗户纸就破了,人情急之下,倒是一时分辨不出。
正好廊下有灯笼,还被风吹掉了,就先入为主的以为是外头开始着。
如今既然知道是这样,就好查了。
之前没有明确是谁的问题,总不好对芙蓉院的所有奴婢都动刑。
如今能确定当时在二公主屋里的有三个人,里间是一个奶娘一个丫头,外间是一个丫头。
就重点审这三人。
几轮刑罚下来,外间这个丫头就什么都说了。
“叫琼花的丫头画押了,说是贺庶妃自导自演。目的就是除掉郑侧妃母子,郑侧妃有孕,一旦惊动她很可能落胎,大公子也不能受惊,受惊可能出事。属下无能,琼花受不住刑,触柱身亡了。”宗九将琼花画押的东西递给了福瑞,然后就跪下。
李意寻摆手不看:“起来吧,那几个行刑的,三十板子。”
“是。”宗九应了。
“都挺有本事。”李意寻笑了。
“属下已经去查过了,这个琼花跟随贺庶妃进府,她的父母兄弟都是贺家家生子,明面上贺家并未对她和她家里人有什么苛待。属下的人还在继续查。”宗九道。
“福瑞,把这个交给王妃过目。”李意寻摆手:“都下去吧,该查什么继续查。”
宗九应了告退。
他们走后,李意寻才看半晌不出声的裴时沅:“想什么呢?”
“想初一夜里的风。”裴时沅笑了笑,身子歪了歪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可真是一场好风。”
“呵,说什么怪话。你当时在玉清院,看见了什么吗?”
“衣香鬓影,言笑晏晏。”裴时沅又坐直身子叹口气:“我要是看得见,那其他人也看得见。”
李意寻点了个头:“是啊,都不瞎。”
他往后直接躺下:“过来。”
裴时沅走过去,躺在他身边:“快点好起来,看你这么没精神我不喜欢。”
李意寻看她几眼,没说话,只是闭上眼。
下午的时候,裴时沅回了碧霄院,明早再过去。
回到了碧霄院,月嫦几个迎上来伺候她更衣。
“庶妃,府里现在传遍了,都知道是贺庶妃自导自演谋害大公子了。”
“嗯?上午的事,这就传开了?从正院传出来的?”裴时沅意外。
“是,估摸着是王妃的意思吧。”月娥道。
裴时沅皱眉,李意寻叫人将供状送去正院是这个意思?
不是吧?
不过陈氏选择按照琼花的供状公开贺庶妃的罪责,好像也没错。
“庶妃?”月娥见裴时沅冷着,就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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