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雾想到当年的事情，沉默的拨动了面前的装饰品天平。
那会儿的沈临是以一人之力顶下了所有的事情，毕竟林佳雾那会儿年纪太小，在外人眼里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学生。
错的是沈临，是他这个成年人。
是他没有坚持自己的师德，做出了这样难以启齿的事情。
所以学校给予沈临处分。
开除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毕竟学校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这等伤风败俗的事件就该埋葬在不见天日的泥土里，谁也不能看见，才能保住当时的重点学府的称号。
事情是秘密处理掉了。
对于学校来说，他们只是失去了一名道德败坏的教师，无伤大雅；对于学生们来说，他们只是更换了一名新的数学老师，老师总是换来换去的，家常便饭。
但是对于林佳雾来说，她失去了一棵能够遮风挡雨的大树。
她亲手栽种的大树，被人硬生生的连根拔除，只剩下了一个难以填平的巨大沟壑，在她的心间上，枯萎，失落。
林佳雾坐在沙发上，窗户没关，风一点点的吹来，丝丝的凉气，把她的酒气都吹跑了许多。
桌上放着一碟青色葡萄，很甜，林佳雾放空了神智，一点点的，一下一下往自己的嘴里塞水果，吃到味道，汁水散开。
才意识到，原来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你醒了一些吗？”
沈临的声音从后边传来，盯着站在落地窗前的林佳雾。
林佳雾回头：“我又没有喝醉。”
“你的脸很红，”沈临走过来，掌心在她的脸颊上抚了抚，“也有点烫。”
林佳雾垂眸：“因为我一紧张，就会变烫。”
沈临明知故问：“为什么紧张？”
明明是多年没见的两个人，想到从前的心悸和感情，脑子里全是年少时的青涩和稚嫩，就连沈临也多了几分毛头小子的感觉。
年纪在她跟前，好像从来都不是什么阻碍。
因为沈临觉得，他再成熟稳重，在她面前也都会原形毕露，他不得不承认，当年的林佳雾太美好了，美好的让人不忍心破坏她的漂亮。
沈临第一次品尝到这份青涩的悸动，是因为林佳雾。
可是这么久过去，他依旧还很悸动。
原来第一眼喜欢上的人，不管过去多久，再次看见的时候，还是会无法自拔的喜欢上。
“您不是都知道吗？”
林佳雾轻声说：“当年，是我对不住你。”
沈临盯着她看的时候，眼神像是在看着自己宠溺很久的小女孩，他轻声：“和你没关系。”
直到现在，沈临依旧觉得，是他先做错了事情。
风很凉，吹到人心坎里，有些冷。
林佳雾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沈临仿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下一秒外套就披在了林佳雾的身上：“好点了吗？”
“嗯。”林佳雾点点头。
两人挨得近，沈临为她披外套的时候，两个人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一起，这一刻冲动达到了巅峰，沈临蓦然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似乎想就这样把她镶嵌在自己身上。
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