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回家吃火锅。
族里因为他和陈观清挑起矛盾,闹得沸沸扬扬,族中大伯上蹿下跳,听说已经惊动了侯府世子。
身为当事人的陈观楼,置身之外,跟个旁观看客似的,只顾着看戏。
春香嫂急得不行,劝陈观楼好歹上点心。
陈观楼指着一碗炸油渣,洒上一点盐,问春香嫂要不要吃。完全将对方劝解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实在是受不了唠叨,干脆跑出去过夜生活。
挑了一间靠着河岸的包间,四五个姐儿陪着喝酒唱曲解闷。老鸨想让他参与新花魁的竞选,陈观楼直言拒绝。
“没意思!”
“关老爷说笑了,我们这次推出的花魁娘子,那可是精心培养了十年,不仅貌美,而且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陈观楼今晚身披马甲,姓关,关老板,中年外地客商,贼有钱。不仅有钱,模样也俊,怎么说也是个中年帅哥。
他端着酒杯,随口说道:“没有大家闺秀的命,却得了大家闺秀的病。论伺候人,你家新花魁比得上这几位姐姐吗?”
几个姐儿轻掩嘴唇,咯咯咯笑起来。
“还是关老爷最懂。”
“关老爷,喝酒!”
“关老爷今晚别回去了,我们姐妹几个,随你点。”
“关老爷叫奴家姐姐,奴家今年才二八。”
“二十八吧!”
“哈哈哈……真没有二十八,也就二十。真真的,你可以让老鸨拿卖身契给你过目。”
“诸位小姐姐……”
“小姐姐好听,我喜欢。”
老鸨又是高兴又是失望,再接再厉,“关老爷不再考虑考虑?我家新推出的花魁娘子,那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任谁见了都得被迷住。”
陈观楼笑眯眯地搂着身边的姐儿,冲老鸨说道:“本老爷对十四五六的小姑娘毫无兴趣。”
稚嫩得跟青涩的果子似的,酸得要死,毫无口感,也就外表稍显好看而已。他不练童,对小女孩提不起兴趣。至少得十八以上。
老鸨噎住。
“关老爷真会说笑。”
“我不是跟你说笑。”陈观楼显得兴致缺缺,干脆打开窗户透口气。湖面波光粼粼,宁静得像是一面镜子。
大晚上,还有不少人在周围活动。
京城的夜生活就是丰富。
一道背影恍惚一下,在人群里面闪现而过,再要细看,背影已经消失无踪。
陈观楼当即丢下一锭银子,直接从窗户跳下,追着背影而去。
众位姐儿和老鸨,个个面面相觑。
还是老鸨手速最快,一把抓起桌上的银子,吩咐道:“留个人候着,万一关老爷回来,得让他知道咱们都惦记着他的人,关心他的安危。其他人随我下楼。别磨蹭了。”
陈观楼于人间灯火中穿行,在人群中寻觅。
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直觉和目光。
他来到小码头,突兀一笑,丢出一锭银子,从船家手里接过撑杆,朝着湖心划去。
灯火倒映在水中,哗啦哗啦有规律的作响。
到了湖心后,他收起撑杆,坐在船头静静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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