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鸿还在生闷气,没参与争论。他就想不明白,他已经将表妹送给了范狱丞,有了枕边风的威力,为啥范狱丞还替陈观楼说话?为啥?
他这个拐着弯的大舅子不香吗?
他敢保证,范狱丞让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陈观楼那个人貌似忠厚,实则毫无忠心可言,总是自行其是。
想不通啊想不通。
“石鸿,你怎么说?”武班头突然转移矛头,要拉石鸿加入这场战斗,打混战。
石鸿回过神来,一脸怒气冲冲,“我能怎么说,你们叫我说什么。范大人将我狠狠骂了一顿,说我胡来,不考虑大局,做事只顾眼前蝇头小利,整日给他添乱。
我就想不明白了,同样是套餐,他陈观楼想出来的办法就能得到上面的一致赞同和支持,我想出来的办法就是不顾大局。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差距究竟在哪里。论经验,论手段,我哪点不如那个毛都没长齐的陈观楼。”
王班头听完这番言论,当即笑出了声。
石鸿眼一瞪,笑个屁啊,难道他说错了。
王班头乐呵呵的,“想知道差距在哪里吗?你啊,到现在还想不明白,活该你被范狱丞骂。”
“王头,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你既然能想明白,你给我指点指点。”石鸿很不服气。
一旁的武班头喝着茶水,很乐意看到这一幕。祸水东引这一招,果然很爽。
王班头嗤笑一声,“行,我今儿就好心告诉你。只一点,陈头的套餐,没有引起犯官们的抱怨,爱买不买,反正不影响日常牢狱生活,最多就是羡慕嫉妒隔壁有钱佬犯官。上面得了好处,又不用担心事情被捅出去被人逮住把柄,范大人他们当然要支持。
你的套餐,用一个时髦的词,叫什么来着……竭泽而渔,对对对,就是这个词。鱼儿都被你弄死了,后面大家没得吃,还会惹来一身腥,范大人没收拾你,已经是看在你表妹的份上对你格外开恩。你可别不知趣。”
石鸿歪着头,他还是想不明白,“陈观楼的套餐动辄几十两上百两,我的套餐才两银子,最多不超过五两。那帮犯官不去痛骂陈观楼,干什么逮着我骂。”
这回连武班头都看不下去了,石鸿这脑子,要不是有个表妹,一辈子都不可能当上班头。纯纯一个棒槌。
他轻咳一声,提醒道:“那些犯官进牢房之初,已经交了钱。你的套餐等于是重复收费。陈观楼的套餐,是在提供额外的服务。不一样的。”
“哈哈哈……重复收费,这个说法不错。这词最开始是从陈头嘴里冒出来的吧。瞧瞧,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短短四个字,就把问题给说清楚了。”王班头打着趣,表情似笑非笑。
“大家都在啊!”
此时房门打开,陈观楼从外面进来。
“敢情好得很,今晚上我请客,大家都去。怎么,不乐意赏脸?”陈观楼表情玩味的看着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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