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放弃,就意味着自己离开之后,老婆孩子很可能会因此遭遇危险和磨难,用他在信中的话说,这辈子,谁都不亏钱,唯一就是欠妻子和孩子的太多了。
于是,他就来了个虚与委蛇,假意答应,然后玩了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把掌握的证据悄悄交给了一个心目中最值得信任的人,期望有朝一日,能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为了让这个人能够绝对安全,又特意给我留下了一封信,再巧妙的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于是,我就成了众矢之的。而那个掌握全部证据的人,就安然无恙了。
之所以要如此大费周章,说白了,是无法预测事态的走向,毕竟,吴家的势力太大了,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些证据保存下来,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能派上用场。
这是林海目前能想到的,最合乎逻辑的解释了。
可到底谁是那个掌握秘密证据的人呢?顾焕州嘛,不太可能,以常力的身份和地位,与顾焕州根本搭不上关系。况且顾焕州也亲口说过,并不认识常力。
可如果不是顾焕州,这位封疆大吏为什么上任伊始,就布置对两起案件重新侦查,并且还特意叮嘱张成林,对孙敏的养父特殊关照呢!
不对,这个老孙头不应该再有什么戏份了呀,顾焕州为啥要关照他呢?难道这个老孙头还有什么特殊价值?
还有,不论是重启两起陈年旧案,还是抚川市公安局对程辉之死的侦查,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搞清楚的,其中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以孙国选对公安工作的熟悉,不应该如此紧张。
他心急火燎的跟我摊牌,显然是预感到了什么,既然如此,我又该如何与之周旋呢!是答应合作,伺机探下虚实,还是直接拒绝,保持安全距离?
思来想去,无论怎么做,似乎都不是很妥当。
不行,必须想办法谋求突破和主动,否则,就是坐以待毙了,他想。只要能摆脱困境,可以不惜一切手段。
我不是常力,代表不了正义,更没必要较那个真,我只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否则,万一老子出了点意外,那王心莲和尚在襁褓中的女儿怎么办!
这样想着,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两圈,心中已然有了些打算。
治病要治根儿。
而这件事的根儿,无外乎两个,一个是大公子,一个是顾焕州。
要想化解当下的危机,最直接和有效的办法,就是让两个人相信那封信中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是如何去说,是需要精心的设计和谋划的。
思忖片刻,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李慧的电话。
在具体行动之前,有些事他必须向李慧求证下。
电话只响了一声,李慧就接了起来。
“这么晚来电话,是有什么事嘛?”李慧的声音懒洋洋的。
“我......有点事,能去家里说嘛?”他道。
李慧明显吃了一惊。随即笑着道:“你没在家?”
“我在办公室。”他道。
李慧哦了声,笑吟吟的问道:“是想我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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