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将药粉均匀的撒在齐衡之的伤口上,齐衡之疼的蹙眉,却又隐忍不发。
只是抓着她的一双素手,调侃道:“青然这是再向我表白?”
“不,我觉得道长一定是算错了,哪里是什么良缘,分明就是孽缘啊!”
她大概是前世欠了他的债了,这辈子才要用一生来还他。
为他牵肠挂肚,为他筹谋划策,为他隐忍放下了所有的骄傲。
“这是后悔嫁我了?”
“后不后悔的,还不是嫁了,倒是你……这伤口好了,怕是要跟我秋后算账的。”
“算的什么账?”
齐衡之噙着笑,拉了她到床上,他斜倚着,她就双臂抱着膝盖坐在他身边,一只手被他牵着,看起来倒也亲昵的很。
“我把陈莺莺送进宫了。”
“哦。”
齐衡之似是早就知道,丝毫不觉得惊讶。
倒是周雅被他这平淡无奇的态度给惊到了。
“你不怪我?”
齐衡之只是用力的握着她,叹道:“你一心为我筹谋,我又怎能怪你?我前脚出府,你就不听我话带着我母亲去灵音寺祈福,是怕我进退两难,先给我留一条后路。我失踪的消息才传回来圣京,你就又故意去灵音寺摔了一跤,还是为了给我留条退路。我多日未有下落,宫里差人来了府里,你心知圣上起了疑心,便毫不犹豫的对陈家出手,只为了安抚宫里那位主子,毕竟你动静闹的越大,圣上对我的怀疑也就越小。你处处为我筹谋,我怎能为了一个女人怪你。”
“你都知道?”
周雅甚是惊讶。
他都知道,怎的还让她如此担惊受怕。
齐衡之握着她的手,不住的点头,“衡沐遣人给我带了齐府的消息,我怕引人怀疑,才不敢书信于你。”
“那陈莺莺可是你的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又如何?怎比得上我这坐在齐府都能赶了陈家主退位的发妻?”
齐衡之满是调侃,言辞之间不乏对周雅的称赞。
周雅低着头,“我一直以为你对陈莺莺是……”
“旧情难忘?”
齐衡之嗤笑,“陈莺莺和陈唐那点儿破事,我可是比你知道的早的多的多,就是怕污了你的眼,才一直没告诉你,哪想你竟然猜出来了!”
“知道又如何?万一你怜惜她身世可怜……”
“青然。”齐衡之将她揽入怀里,温声道:“她倘若真如你一般烈性有尊严,也不会苟活到现在。事到如今才与陈唐爆发矛盾,我猜多半是她想要的,没在陈唐的身上得到,与其如此她不如利用我倒逼陈唐一把,若还是不能达到目的,就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毕竟嫁入齐家当个妾室,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一辈子衣食无忧。”
“我倒是没想过这些,这么说我送她入宫,她反倒还会感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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