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间的那一抹英气,是多少女人没有的。
“曾经看你策马奔腾在西京城的闹市,想我自己要忍受父亲的侵犯的眼光,我嫉妒你。后来我看着齐征的眼睛在你身上打转,我更是羡慕你。直到你嫁给齐征,我都觉得你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才能生在第一世家,嫁给第二世家做当家主母……可惜……你终究也是身不由己,被亲生父亲差点打死,又丧命在探望母亲的路上,至死都没再见过自己生母一面……好不容易活过来了,又被迫要与齐征生离……周雅,你说咱们做女人的,怎么就这么难?”
陈莺莺这一番话,让周雅也不禁叹息。
“这北国,谁不难?”
水里的雾气蒸腾,像是陈莺莺眼里的迷雾般,迷茫不解。
周雅轻笑,“经历一趟生死,我从北国的南面到了北面,这一路上见了太多太多连饭都吃不上的人,他们又何尝不苦?”
“你知道,我没出过圣京城的,甚至都没怎么出过陈府。其实……我也想去外面瞧瞧的,可我又不似你,吃得了苦。”
陈莺莺趴在浴桶旁,“周雅,帮帮我吧。”
“快了,很快。”
周雅笃定的看着陈莺莺,“你信我吗?”
“信,我现在能信的,也只有你。”
除了周雅,她不知道还有谁还能帮她了。
“好。”
周雅抬起手,轻轻的拭去陈莺莺眼角潸然而下的泪。
同是女子,她懂。
“当初送你入宫,是怒。我也嫉妒你啊,我一直以为衡之对你有情的……既然是我的错,我自会救你。”
“你没错。”
陈莺莺摇头,“若是没有这突然出现的雀宁,这王宫内总比陈府要好得多,你能让我离开陈唐,我就非常感谢你了……这宫里锦衣玉食的,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我不想死,不想就这么死了。我不甘心,凭什么女人漂亮就是错,我有什么错,我生来就长这个样子,我有什么错?”
陈莺莺越发的激动,声音却是破碎崩溃的。
周雅无声地安抚。
“我们都没错……”
他们何错之有啊?
是这个吃人的北国,对女人的要求越发的苛刻了。
半个时辰之后,周雅收拾好,整个人看着也精神了许多,陈莺莺亲自把周雅送到拓跋钮祯那儿,毕竟拓跋钮祯说了,要周雅沐浴更衣后,他们三人一同用膳。
用膳期间,拓跋钮祯喜爱的握住陈莺莺的手臂,陈莺莺急忙的抽回手,拓跋钮祯眼神闪烁,不由得多看了陈莺莺几眼。
“爱妃可是身体不适?”
“没、没……”
陈莺莺摇头。
周雅直接抬手搭在陈莺莺手腕上,不由得拧眉,“最近是有烦心事?睡眠不好?”
“怎、怎会……”
陈莺莺吞吞吐吐的,“大、大概是要帮着九公主准备嫁妆,总怕哪里准备的不够充分,失了公主面子,这才整日战战兢兢的……”
“哦哦。”
提起九公主,周雅顿时就没了兴致,只道:“一会儿我开两副安神的药,让下人煎了服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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