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祝贺三国联盟的事情,再是表示景国不会插手穆国讨伐宋国的事情,最后,他还委婉表示,景国有与穆国结盟之心。
景国狼子野心!
辞颂第一个不同意。
与三国联盟,本意便是合力阻挡景国的进攻,更何况,宋国都还没拿下来,此刻若是传出去穆国要与景国交好,那岂不是会引起盟友的不信任,直接瓦解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联盟?
辞颂的心在滴血,一想到穆靳柯短短几句话,就像让季兄多日奔波,左右周旋的努力化为泡影。
他绝不能接受!
当即辞颂便联合一批大臣上书劝谏,请穆国公将穆靳柯驱逐出穆国。
穆国公沉默了。
他看着跟着辞颂一同上书的大臣。
世人皆说,一朝天子一朝臣。
可看看这些人里,朝堂上有话语权的老臣,竟然有一半都听辞颂的意思。
穆国公说考虑考虑。
穆靳柯日日在王宫中给他上眼药。
辞颂也不放弃,日日上书劝谏穆国公驱逐穆靳柯。
这样做的最终结果,就是穆国公被他惹恼了,罚他在自己的府邸里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够了,什么时候再来上朝。
“季兄,我可是做错了?”
辞颂抬头看着季慈,眼底莫名浮现出来几分委屈。
谁都能够看出来景国狼子野心,穆靳柯不安好心。
偏偏他的父亲居然有偏向他的意思。
季慈将辞颂手下一大叠抄录的佛经取走。
“佛祖解决不了问题。公子也没做错什么。是在下的错。”
是她心急,忘记了穆国公先是一国之主,再是一个父亲。先前辞颂就早有贤名,人人都认定了他就是下一任穆国公。
如今三国联盟,别人将季慈的所做所为自然而然安到了辞颂身上。
太耀眼了。
未必不会有人私下说上两句,“若是辞颂公子早日继位成为国公就好了”之类的话。
这些话多了,有岂知不会传到穆国公耳朵里。
更何况如今他身边还有唯恐穆国不乱的穆靳柯。
“这如何能怪到你身上!”
辞颂有几分愠怒。
“季兄你舟车劳顿,先回去休息吧,是我无能,如今连一个接风宴都不能给你办。”
他顿时泄了气,看着季慈面上劳累之色,缓了缓语气,劝季慈先回去。
季慈回到小院,墙角的翠竹又多了几簇,房内纤尘不染,想来日日都有人打扫的缘故。
要了热水,又说明此处不需要人伺候,季慈安安心心扯了束胸,在浴桶里泡澡。
这大半个月以来,神经紧绷着。
纵横家,干得真不是人干的活。
不仅要在面对各国臣子时发挥舌战群儒的功底,睡觉时要防备有突如其来的暗杀,季慈隐藏身份还不能让人知道她是女非男。就连走在路上,都可能随时窜出来一路匪徒。
像是货币不通,没钱吃饭这类的事情,更是家常便饭。
要真算起来,这一路上的匪徒,竟然还为他们这行人,提供了不少吃饭的钱。
适宜的水温调出了季慈的困意,她坐在浴桶里,意识有几分模糊。
直到院外传来辞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