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受了她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秘密。
“我早就知晓他们的事。”
李稷神色冰冷,话中也好似夹杂着冰棱子。
季慈紧闭的双眼瞬间睁大。
算起来,这还是今日这位兄台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不愧是敢夜探王宫的人,一开口,就让季慈的脑子里炸开了锅。
他知道?!这种秘闻,季慈的脑瓜子飞速运转,这位仁兄的危险程度又在她心中上了一层。
她咽了咽口水,还是不可思议,“你知道那女子是谁?”
李稷露在外面的眼睛淡淡扫了她一眼,“华容太后。”
天老爷,他真知道啊。
“那……男的呢?”
季慈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
虽说她如今在宫中,必然就有一日会遇上这个男的,然后将人认出来。
可好奇心这种东西,向来是刚出来时最叫人难捱,季慈如今的状态就处于这个最难捱的时候。
她的确是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上天将一个这样大的秘密死活硬塞到她面前,她不得不接受,那……让她做过明白鬼又怎么样呢?
“长乐侯,于希锦。”
黑衣人的声音几乎没有起伏,只是音色冷得很。
季慈听到这个人,才恍然大悟。
长乐侯?不就是那个华容太后回国途中的救命恩人吗?
他一个原本郑国排不上名号的富商,因为这份恩情,如今可是在景国混得如鱼得水。
季慈不好评价这泼天的狗血,长乐侯的爵位,是李稷当时还在人世的父王亲自去先王那里求来的。
这算什么?
愿先王在九泉之下顶着绿帽子安息。
无论如何,季慈确实被这狗血恋情震惊了片刻。
“嗨,毕竟景昭王死了好几年了,太后,咳,太后娘娘,也是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啊。”
李稷不带任何感**彩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
季慈摸了摸鼻子,甩掉自己的尴尬,“兄台,我可否问最后一个问题?”
“你是郑地的人。”
这个问题,季慈面上真正带上了几分认真。
这是她能够想出来最合理的解释。
安和王姬在郑国之时已经发现华容太后和长乐侯的私情,还采取了一些激烈的行动,那时候自然就比较容易暴露了。
而在景国之中,因为两个身份特殊,即使是被发现,也绝不会轻易走漏消息。
当真有暴露的那天,李稷应该会杀人灭口。
此人知晓这等秘辛,很大可能是逃亡在外的郑地人。
若是这样,那他夜探王宫的用心,可就不是那么明晰了。
想到这种可能,季慈的神色严肃了几分。
不管这人想要做些什么,盗窃也好,刺杀也罢,她害怕的是,身份暴露会不会牵连到郑地的百姓。
照着如今王上那样睚眦必报的性子,这样的可能性,十之**。
郑人?
李稷眉心动了动,不知道为何季慈有这样的猜测。
正欲摇头否定,却不知道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反而点点头,“对,我就是郑地的人。”
他从三岁起,入郑国为质,这一去,就是近十年的光阴说是郑地之人,倒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