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加防卫的事情也推进不顺。
繁华之地向来是文人的天下,增派防卫,防的是谁?查的又是谁?
从上朝一直吵到现在,总算消停了。
“王上,年宴作案的人找到了吗?”
季慈将自己已经烤得发烫的手心翻过来,继续烤手背,话间状似无意地问道。
“在暗牢里,孤再抓几个人一起审审。”
于希锦在他眼皮子地下谋划这等子腌臜事,赐死也是使得的。
但也只是赐死了。若要真正折磨人,还得找个理由上重刑。
在抓几个人,将于希锦的破事攒一攒,等到他动用重刑的时候也免得有人来扰他的兴致。
季慈:……
很显然,她一听,就知道李稷在做什么打算。
“是谁指使的?”
季慈相当自然问出来这句话,语气间没有半丝起伏,好像在说又过去了一天一样平淡。
李稷的回答也平淡,“于希锦。”
这下子季慈倒是有些疑惑了。
于希锦,长乐侯。
她与此人没有交集,为何对方要做这样大的局来害她?
莫非?
季慈想起来不久前在上雍宫门口遇见过长乐侯来着,他说自己的车驾是太后赐下,那明晃晃的意思,便是想用太后来压李稷一头。
她觉得好笑,也没有忍住声儿。
那这于希锦也未免太过记仇了吧?
“也可能是孤给母后送了个男宠的缘故。”
季慈:?!
她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可转头瞧李稷的神色如常。
是真的啊。
那些儒家文士骂他骂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不对,李稷干的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长乐侯这也要算在她头上?
“他应当是听到了宫中某些流言。”
李稷意有所指。
季慈立刻反应过来他说得是什么流言。
真是该死,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所以长乐侯是不敢对李稷动手脚,就来算计她了,因为觉得她若是遭大罪李稷肯定也会不好受?
季慈没忍住嗤笑出声。
“暗牢里的人还活着吗?”季慈问道。
“活着。”
“那就好,我要去暗牢。”
季慈点点头,对李稷说。
李稷倒是转过头颇有些惊奇地看了她一眼,他还以为,季慈会向他求情。
幸好他最终只是说了一个“好”字,而非直接问出来。
否则,定然会得到季慈的一个白眼。
那个被抓的宫女可是帮助于希锦害她的凶手,她没被算计成是她自己警惕心强加上手脚上有点子功夫。
若她但凡少了那么点警惕心,将那壶酒喝掉……
她不敢想自己有什么下场。
黄色的温暖火光映在季慈脸上,依旧烤不暖她脸上的冰冷。
暗牢。
大理寺的暗牢在牢房的最下层。
从一个狭窄的通道下去,一级一级下去。
这地方又冷又湿,也不知道是大理寺哪里的沟渠没有挖好,还是故意为之,暗牢的顶上偶有水滴落下,就是这样细小的水滴,让暗牢冬日湿冷刺骨,夏日湿热难忍,光是被关在这种地方,就已经是种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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